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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我自己带了。”
玛丽拒绝了她,又把目光望向乌云密布的窗外,英国已经连续降雨一周都阴雨连绵。但是她一刻都不想再等,她想回到自己的故乡,一个属于兰开夏郡的小村庄。
她终于要见到自己的亲人了。
可车上的等待时间是漫长的,在她用变形咒变出一个靠垫睡了醒,醒了睡有三次之余,火车前进的速度依旧是:因为有雨,进展缓慢。
她都开始在窗户上借着雨雾画她童年的故事了——她在一旁画画,里德尔在旁边阴阳怪气,像一只喷火的恐龙。
所以她贴心地给他画了一个恐龙尾巴,旁边一群毒蛇小弟。
又用魔杖一挥,伴随着一道惊雷劈下,小霸王龙里德尔的嘴巴里吐出一团火焰。
又过了几个小时,火车终于到站了,她看到桑德罗在车站等她。
他接过玛丽的箱子,掂量着说:“有点分量,里面装了什么?”
“我的衣服。”
玛丽注意到了他怀疑的目光,可他马上摇了摇头,催促着玛丽跟上他。
她坐上桑德罗的马车,虽然已经是四十年代了,但在她相对来说偏远的家乡,还是马车方便一些。
颠簸到了晚上他们才到达目的地,可玛丽一点也不觉得疲惫。
这里的土坑都被雨水灌满了,路边有个十岁左右的女孩在唱着不明曲调的歌谣,她觉得那更像在念经。
“爱丽丝,快回去!”桑德罗挥着手对那女孩喊道:“否则你妈妈就要生气了!”
他又对玛丽说:“再往上走点,看到那里了没,那就是克雷默叔叔的家了。”
玛丽激动地点了点头,不自觉地加快脚步,甚至比桑德罗更快地跨过低矮的篱笆,伸手碰到了房门,手握成拳头,犹豫着。
桑德罗斜眼看了看她,跨过他扣了扣门,“克雷默叔叔,玛丽回来了!”
一阵像是锅盆翻到的嘈杂声之后,木门随着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她看到了她的父亲——老实说,比想象的要严厉一些,岁月的痕迹顽固地刻在了他饱经风霜的脸上。
他不太高,干瘪瘪的身形,但是三个人之中最高的。男人咳嗽了一声,才说:“玛丽,是你吗?”
他仿佛很久没说话了,像古旧的风箱那样折磨着别人的耳朵。
“是我……”玛丽沉浸在拥有亲人的快乐中了,这大于了她的疑惑,毕竟这位父亲跟她长得可不是那么像。
但是二十年来她没有“亲人”的定义,她实在没空想,她甚至掐了自己一下,确保这并不是梦。
她被他们拉进了门,屋子里的东西极少,但还算干净,只是墙上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符号,玛丽也不知道刚才那翻箱倒柜的声音是从哪里来的,她有些不舒服,但又将它们定义成了民俗。
桑德罗把她的箱子放在门后,又用脚踢了一下,好似在确认着什么,不过因为没有发生他心中所想的,便嘱咐了一句克雷默有什么事情找他就走了。
现在只剩玛丽和她父亲两个人了。
克雷默一下子热络了起来,他盯着玛丽看,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她的手,喃喃道:“你真的很像你妈妈!她当年就像个天使一样——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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