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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雅文士垂着眼注视了大儿子几息,“继续跪着。”便离开了这间房。
过一会儿后,儒雅文士端着一个小托盘走了进来,把沾湿的绸布和药膏放到朱随愿腿旁,“你让我们家错过了一个天大的机遇,你自己好好想想。”
他直起腰,没有丝毫留恋地将儿子独自一人扔在房里,甚至也没有说什么时候允许起来。
朱随愿垂着脑袋不说话,膝盖接触着清凉的地板,跪了一宿。
满脑子都是后悔。
他当时怎么就没控制住脾气呢?
朱随愿没有请假,住在梦鹿斋东厢房的沈师兄,却是听说一口气请假了五日,哪儿也不去,就留在斋舍里自习。
林稚水疑心是不是朱随愿打击报复他,一下课就去敲他房门。
对方回应得很快,“你好,请问有什么事情吗,在门口说就好,我现在不方便待客。”
“哦,好,沈师兄,我是住在西厢房的新生,我姓林,是这样的,听说你向书院请假了,是不是生了什么病,需要我帮你找大夫吗?”
“不用了,多谢林师弟的关怀,我只是因为一些小事情耽搁了,并不是生病。”
林稚水一连四天,时不时去关怀一下沈师兄,还给他带食堂的饭,或许是因为热饭美味,也或许是因为林稚水的关怀毫不作假,第五天时,沈师兄终于开口问了:“林师弟,你说实话,你来找我究竟是想干什么?”
林稚水就把“红袖湿”那天晚上的事情告诉了沈师兄,“我怕你是遭遇了不测,被朱随愿暗地里报复了。”
“那你第一天过来时怎么没说?”
“我们之前不认识,如果你害怕朱随愿家里的势力,对我撒了慌,我也不知道。”
“噢,那你可以不用担心了,我不是躲朱家才请假的,我是因为我姑奶去了,我阿爹要去奔丧。”
“嗯?”这跟请假有什么关系?看沈师兄人还在这儿,明显就没有一起去丧礼。
他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我家里穷,穷得我爹,我哥,还有我,只有一条裤子,谁出门谁穿。就连春耕时候,为了裤子不破,我们都是晚上光溜溜,摸黑播种的。而我是家里唯一的读书人,所以那条裤子,大多数时候都是在我身上,前几天我姑奶去世,我爹必须得去吊唁,那裤子就被我寄回家了。”
没有裤子,他当然没办法去上课。
他也不好意思问同学借,若不是林稚水这几天对他关怀备至,外加不想让林稚水误会,为他操心,这件事情原本连说都不会说。
林稚水诧异:“内舍不是每个月都会发一千一百文吗?”
门里,沈师兄声音尤带苦涩,“林师弟不曾当家吧。一套弊衣便是数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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