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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官眼皮子直跳,“我不……”他没多想地就要反驳,可与林稚水清亮的眼眸对视后,便猛然醒悟,对方能说出口,必定是掌握了一定证据的。便做了个深呼吸,胡子微抖,不愉道:“林公子调查过本官?”

“这不是轻而易举就能看出来的吗?”只看眼神与表情,就好像面前是多么纯良的一个少年,连说出来的话,语气都变得十足无辜:“府官大人手腕——腕骨往手肘那块,肤色比起双手深了不少,可以见得大人年轻时没少赤膊练功。然后,这五年当官后,不需要风吹日晒,脸面,脖颈,双手这些地方,就养得稍微白了。”

府官瞳孔紧缩,脸上不愉之色尚未褪去,便被骇色占据。

他从头到尾也就那一挥手时袖子多滑落了些,不足三息的暴露,如此之短,也能被注意到吗?

握惊堂木的手,微不可查地收紧,心中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林稚水,究竟是拥有多么可怖的眼力?

心神不定之下,手臂一晃,惊堂木撞到桌案,发出一声闷响。

两边差卒以为这是信号,大喝一声,水火棍打下,夹着肃肃风声。

“珰——”匕首与木棍一撞,借着格挡那刹那,少年旋身腾挪,前脚一踏,后有水火棍正好击在他原先站立的地方。侧身偏头,另一条水火棍自他眼前扫过,少年腰身一弯,腾身空翻,“嗒——”“嗒——”“嗒——”三根棍子在他跃起的后一息,齐齐打在地面,相互搭成交叉网。

少年翻了个跟斗落下,踩在三根水火棍交叠的顶端,身躯灵活似鹓鶵翻飞。

他偏头望向府官,斜挑的眼尾分明神采飞扬:“还有两个地方,听不听?”

被踩着棍子的差卒们要将其抽出,但是,不论如何外拔,水火棍依旧纹丝不动,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了,胳膊绷起的肌肉似山包鼓鼓,牙齿紧咬,露出其下殷红牙龈,然而,棍身上的那一对靴却如同泰山压顶,镇压着不许它们动弹。

府官此时方反应过来,“误会!你们都住手!”

被命令的对象——差卒幽怨地望着府官。

住不住手,是他们能决定的吗?

府官尴尬地咳了一声,“林公子,你看……”

林稚水从水火棍上跳下去,扭动手腕,骨头咔嚓咔嚓响。“呼,这大冷天,活动活动身子骨也是好事。”他瞧向府官,咧嘴一笑:“剩下的两处破绽,听不听?”

“听!”

“一个地方,你手腕上的蛇刺青,没有清除干净。”林稚水竖起一根手指。

这个不算他发现的,他顶多看到府官手腕上有一些色彩痕迹,哪怕能想到刺青,也分辨不出来是蛇形,多亏了包公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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