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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便弯腰拎起兔耳朵,顺带把梅花折下,撒在犬身上,言语带笑:“做得不错!”
拍了拍狗脑袋,又将光秃秃的梅枝扔下,一抬头,就见红衣少年已上了马车,舌尖顶了顶牙根,自言自语,“好吧,没这个交友的缘分。”心中怪是可惜,却也没追上去,只是转过身,晃着兔子往某个方向走,吹一声口哨,“狗子们,回家喽!”
黄犬们“哈哧”舌头,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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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慕来临,“看来今晚又得在野外过夜了。”林稚水抬头望了望又幽深又昏暗的天空。
四周是猿鸣啾啾如鬼哭,寻常人听得,只怕早已吓破了胆,纵马狂奔,去寻安全的地方了。
少年眉头微微一挑,“猿肉……听说,人吃和人相似的猴子肉,会患病,如果是狼嚎就好了。”他挠了挠脑袋,回身进车厢,从暗格里拉出一包肉干,就水撕着吃完。
再看舆图与天色,觉得还能往前走一走,揉了揉骊驹耳朵,哄它:“好马儿,再往前走走,如果能找到人家,你也有躲风雪的地方了。”
骊驹打了个响鼻,与木牛流马一道,拉着车子往夜色中沉去。
也不知道林稚水的嘴巴是不是开过光,倒真让他们发现了一户人家,柴门之后,犬吠声声。
林稚水上前,想着大门与正屋还有段距离,没有敲门,只抬高声音:“你好,我是去往皇城入学的学子,风深雪重,能不能借个宿?”
片刻后,柴门上悬挂的薜荔藤轻微晃动,浅浅的开锁声响,一个人从窄窄的门缝中探出头来,“不好意思,我家——咦,是你啊!”
居然是白天看到的猎犬的主人,这不巧了?
林稚水诧异过后,习惯性地弯起双眼:“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
青年本以为对方下一句是提出借宿,没曾想,少年自袖中取出一枝白梅,笑吟吟地递到他眼前,“我看你很喜欢梅花,这可是我采来满枝中,最香的那一束,送你啦。”
青年傻眉楞眼地接过来,便见少年转身就走,雪霜在他足底咯吱作响。他愕然:“你不借宿了?”
林稚水回头,“你不是不方便吗?”
月色下,白梅似玉,仿佛散发着幽光。嗅了嗅梅香,青年眼角上扬,笑容懒散:“这不是收了你的租金?”柴门大敝,“相逢就是有缘,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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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并不宽敞,但收拾得很整洁,青年将梅花插在桌上空瓶子里,回身笑道:“多了一束寒梅,倒是蓬荜生辉了。在下姓纪,纪滦阳,滦河之北的滦阳。”
以地域为名。
但这里离滦阳,至少有一千三百多公里。
林稚水也不多深究,回道:“林稚水。荷圆初贴水,竹稚未成林的林稚水。”
纪滦阳哈哈一笑:“文昌第一若是还未成林,那我等是什么?一丛小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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