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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稚水机灵地迅速伸出左手,眨了眨眼睛:“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没有吃的就是先生,有吃的就是权贵?”李白以指做筷,夹住林稚水的左手,右手往他右腕上一击,“手麻了吧,学生还想和老师斗?”万分得意地把最后一口瓜子仁塞进嘴里。
少年瞪他:“为老不尊。”
李白挑眉:“尊卑长幼。”
“太白先生一介狂生,居然还论尊卑长幼?”
“倒也不是全然不论。”
“比如?”
“比如,现在这种时候。”
两个放荡不羁的人凑到一块去,反而师不像师,徒不像徒,若是让一些学究看了,必要吹胡子瞪眼,气晕过去,
李白又接着聊天:“方才那句‘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我似乎有点印象,总觉得在哪里听过?”
林稚水诧异:“这难道不是先生你写的诗?”不能吧,这可是语文课本里的!这如果被本人证明,不是他写的,那岂不成了千古骗局?
李白:“你这么说,我好像又有点记忆了。难道和我忘了的那首诗是同一首?”说着,他就随口吟出:“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
林稚水一震,条件反射接道:“越人语天姥,云霞明灭或可睹。”
林稚水激动地站起来:“梦游天姥吟留别!先生!就是你写的!”
李白若有所思,“你给我念一遍?”
林稚水全文背诵,还给他默写了。
李白点头:“对,就是这首,是我写的。”尽管这样的情况也有过一两回了,李白还是有些惊奇:“你又背下了?”
林稚水铿锵有力:“全文背诵!先生的诗值得!”少年眼睛亮晶晶:“在我家乡那边,所有上过学堂的,都会背您的诗,还都做过赏析!”
李白……纵然是李白这般洒脱的性格,碰到眼前情况,都要升起三分心潮澎湃。
一激动就想喝酒,一喝酒就想作诗,诗篇一气呵成后,李白没有任何克制,唇角尤带笑:“这首诗,就赠予吾徒故乡中,吾的小知己们。”
——《白玉京中赠小知己们》
林稚水二话不说把诗稿拿走。
反正他也穿不回去了,小知己们就是学生们,他曾经也是初、高中学生,四舍五入,这首诗就是送他的了。
李白含笑看他:“你也学得差不多了,回去好生练剑与习诗,勤奋不怠,方得始终。”
林稚水一震,拿着诗稿无所适从。“师父……师父要不和我一道走?咱们集思广益,想个办法让您能离开白玉京?您不是想要知道李家如今是什么样子吗?”
李白摇头:“不行。”
“不行?怎么会不行?您现在连魂魄活着都可以,说不定满足什么条件,就能够自由行动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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