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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的秘用药膏着实不错,没有让伤口留疤。
剑光吞天沃月而来,碎了床帘万粒珠玑,飞溅被子布料表面,李路行倏然睁眼,一翻就下床,抬手拔|出垫在枕下的长剑。那道剑光却是激在他床头,削出一片整齐光滑的截面。
——别说杀了他,就连他头发,也不打算伤到。
李路行急急抬头,眼睫微颤,泛起一纹水波。
“先祖?!”李路行脑子一蒙,无法运转。
大门被剑气斩开,青莲剑仙衣袍翻飞,一手执剑,一手执壶,仰头饮酒,剑光如银线,酒色似雪岭。
然后,将酒壶一扔,瓷壶撞在洁白无瑕的汉白玉地砖上,骨碌碌滚动,搅动满地霜色。
“李路行。”
李路行从未听过先祖说话如此冰寒,仿佛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因为一己私欲,强要学子们按你要求,否则不许入学——是也不是?”
“肆意妄为,遭受反击,却不思悔改,仍拔剑指同胞——是也不是?”
“依仗皇权,直言要将一院学府要来,作为自己玩物——是也不是?”
“口出不逊,侮辱同门学子相貌——”
从门前走到碎珠上,李白冷眼,没有半分醉色,补上最后一句:“是也不是?”
李路行描他脸色,冷飕飕的,月亮见了也只怕要躲进云里去。怔然过后,就是大怒:“是不是林稚水!我就知道他狼子野心,背后说人是非的孬种!”
咔——
剑气轰然,白玉地面自李白身前直裂上床,分割了木料。不知是剑光艳了月色,还是月色艳了剑光。
李白深深看了李路行一眼:“你真让我失望。稚水他连一声你的事情都不曾说,他心里放的是灭妖,念的是亲朋,你以为,你很值得他挂在心上针对吗?”
李路行茫然地瞅着李白:“我姓李,我才是你的后辈……”
李白失望地摇摇头,“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值得说道吗?你在害怕,害怕面对他,所以,内心深处抓着血缘关系不放。”
血缘对李白来说,重要,却又不重要。因血缘,会多看一眼,可若是不堪入眼,那便不值一提!
李路行脸色发白。
他清楚,先祖说的是对的。纵然一开始是懵懵懂懂,不解先祖所说“有血性”的意思,当时也只当做是不太明了的夸奖,可从对方肉眼可见对他没有过多赏识,他就明白了——先祖找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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