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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心智不那么坚韧的话,可能早就疯了。
而他,除了之前的暴躁跟抓狂以外,他挺过来了。
如果是别的人,比如她遇到这种事,她绝对笑不出来。
之前她还想过,等他恢复记忆了,就联系他的家人,看能不能想办法把他解救出来,哪知道她才跟他说了这个想法,第二天凉亭的石砖上便闪现一行血红色的字——
【此处乃秘境,不可让第三人知晓,否则后则自负!】
其实后来想了想,也猜得到应该是不能随便说给别人听的,别人会不会信姑且放在一边,真要说出来了,谁又敢保证自己能承受“泄密”的后果呢。
封砚被她夸得耳根微红。
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这样真诚的夸奖,说出来别人可能不相信,他今年二十四岁半,离二十五岁的生日只有几个月,可从小到大,他记事以来,别人除了夸他长得好以外,就没别的了。当然,彩虹屁他也听过,但他知道,那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封家,因为他爸跟大哥,大家不得不违心去吹彩虹屁。
那都是有目的的,家人朋友夸他也是带有十八层滤镜。
现在雪饼不知道他是封家的人,不知道他爸爸跟大哥有多厉害,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利益或者感情牵扯,那么她说的就是真的。
她说他厉害,就只是因为他厉害。
这让他怎么扛得住,他脸皮这么薄。
“很简单的。”封砚说,“我随便扎扎就成了。”
这样说,是希望她能再多夸他几句。
显然,陈仙贝是真正的善解人意,又夸了他好几句。
封砚是沾沾自喜的,作为家中次子,从小到大顶头上有个做什么都第一的大哥,压力不可谓不大。大哥从幼儿园开始,就什么都是第一名,似乎在大哥的字典里,做什么都很容易,很容易的就考了第一考了数一数二的名校,很容易的就接过了公司,很容易的就将公司发展越来越好。
他也曾经很努力过,背着家人躲在被子里看书,等全家人都睡下以后,他起来做题,恨不得头悬梁锥刺股,好不容易考了个全班前十,他拿着成绩单喜滋滋的回家,刚走到门口,就听到爸爸妈妈惊呼大哥连跳几级还考了全校第一。
他:啊这……
那时候叛逆,遭遇这种对比鲜明的打击,干脆就懒得学了,反正学着也没什么意思。再后来,他二十多岁了,凡事家里有什么大事,公司有什么大事,爸爸跟大哥都是在书房里单独讨论,这种家庭会议,他没有参加的份。他自己也明白,连大哥都心烦的事,指不定他连听都听不明白。
后来,他安慰自己:旁人想当废物还当不成呢,他有爸爸跟大哥护着,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现在听了雪饼这样说,他觉得……自己好像不是除了有钱跟长得帅以外就没别的优点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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