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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因为他认为,顾之荷会喜欢他只是因为没了解他,如果不是他当时脱口而出的话是“抱歉”,而是“我觉得,我们可以试一试”的话。
一切本可以不是这样的。
他本可以陪着顾之荷一起走过大学,一起毕业的。
沈丛谈微微叹了一口气。
他的目光落在了浴室门口。
过了很久,浴室里的水声才停了下来。
下一刻,湿漉漉的顾之荷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只腰上围了块浴巾,过长的头发被打湿之后,遮住了眼睛。
他实在太瘦了。
在房间里略微有些昏暗的灯光下,沈丛谈一眼扫过去,都能数清楚他的肋骨。
顾之荷慢吞吞地走到床前,脸颊上还染着一抹奇异的绯红。他似乎有些不大自在,低着头不敢看沈丛谈,良久才小声说到:“学长……”
沈丛谈忽然抬头,拉住了顾之荷的手腕。
顾之荷的手腕落在他的手心里,像是一节枯萎的竹节,被他松松地捏在手心。
他几乎是轻轻一拉,顾之荷就不由自主地坐在他的腿上。
被体温融化了的身体乳膏滴落在沈丛谈的腿上,他却像是没有感受到一样,只扯过床前的毛巾,帮顾之荷擦拭头发。
顾之荷的头发很软,像是漂浮在水里的藻荇一般。
沈丛谈一边给顾之荷擦头发,一边思索他要说什么。
他们错过的过去,对于顾之荷来说,大概不会是什么美好的记忆。
他心里盘算许久,才张口:“你瘦了。”
一句话出口,像是回溯了许多曾经。顾之荷鼻子有点酸,抬眼看向沈丛谈。
他眼角有些发红,鼻尖也是红的,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
沈丛谈把他的头发擦干,掀开被子说道:“上来睡吧。”
顾之荷摇了摇头。
他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沈丛谈,直白说道:“学长,做吗?”
像是末日来临前最后的一个夕阳。
像是彗星与地球最为激烈的碰撞。
像是溺死的人所抓住的救命稻草。
顾之荷眼尾红色意味更浓,他几乎要哭出来,倾泻出的都是含混不清的啜泣。在最激烈的碰撞下,小声叫着沈丛谈的名字。
沈丛谈用尽了最大的温柔,去索取,去给予。
登顶的一瞬间,他在顾之荷眼尾落下了一个吻。
第二天,顾之荷发烧了。
沈丛谈叫了家庭医生来做检查。
家庭医生过来检查了一下顾之荷的情况,看着沈丛谈的目光像是在看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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