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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一的下一句话解答了严胜的疑惑,“日歌的哥哥在鬼杀队中担任炎柱。她离家有一年多了,现在要回去了。”
严胜明白了。
他们在一片晨光细微之中到达了一座小木屋,木屋边有一条小溪,有个卷着裙裤、扎着头巾的女人蹲在溪旁,背对着他们,正在洗衣服。衣服好像永远也洗不完,但实际上她只是一直在搓洗同一件衣服。她搓到手掌发麻,指节上一片被水冻成的红色。
“我回来了。”缘一的声音顺着风传达给了正在洗衣服的女人。趁着缘一和女人交谈的时候,严胜打量了一番附近的状况:简陋的小屋,一旁的小田地里有几行品种不明的蔬菜,田地边上是一棵果树。
看上去他们过着相当朴素的生活。
他打量完了,缘一刚好带着女人过来。
“兄长,这是日歌。”
日歌是个长相只能称之为清秀的女人,她刚刚解下头巾,黑里带着红的头发垂在左脸上,盖住了大半的面貌。
虽然无法看清脸,但严胜能看见她的眼睛。她的眼睛依然发亮,像火一样热。不知为何严胜以为自己看到了缘一的眼睛,他们都是一样的红眼睛,圆润而秀美,睫毛又黑又长。但是二者不同的是,缘一的眼神总是空空荡荡,其中没有边界,就像是一片没有尽头的黑天。他眼中也没有感情,没有喜怒哀乐。而日歌则不一样,你能在她眼里看到各种各样的情绪,而且比常人更加剧烈,来得更快,走得……也更快。
严胜试着将两个人合在一起,发现两块不同的拼图,各自缺少了什么部分。
——他们拼在一起,则是完整的一块。后来,严胜如是想到。
严胜观察到日歌的眼中有什么东西晃荡了一下,被缘一称作是“有着悲哀的眼神”的眼睛里面,像是木材上的火星子一样被点了起来。她张了张嘴巴却没有吐出任何话来。最终,她只是朝严胜深深地鞠了一个躬,黑云般的长发从肩上落下,露出她白皙而柔软的后颈来。
过了一会儿,缘一问:“出发了吧?”他们之前说好了,等过半个月就离开的。
其实日歌已经在这里等了三个月的时间了。
日歌沉默了一下,吐出一个“稍等”。她把刚刚洗好的那件男士长衣挂在竿子上,又把竿子串在门前屋檐下,吹不到风雨的地方。随后她回到屋内,出来的时候背后便背了一个又黑又长的木匣子。她似是有所怀念的看了这木屋最后一眼,茫然的叹息出声:“”走吧。
……
日歌这个很少说话的人,缘一的话更少,严胜偶尔会问上些什么。
沉默的组合连接在一起。
半个月后,他们终于来到了鬼杀队的本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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