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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冠束发,临风而立,身姿笔挺,那个队伍当中男女各自一半,但多数都是少年体态,甚少有这么高大的男子。银雪记忆力很好,一下子就认出来是那位东里翎师尊。
东里翎在吹……《关雎》?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1]
清越悠扬的笛声如泣如诉,若是平时听起来倒也还好,但在这夜里未免有点扰人清眠。如果是其他的人,银雪这时肯定就要上去告诉不要扰民,但站在房屋上的竟是东里翎,就让她迟迟没好意思去阻止。
更况且,那人自号“灭情”,据孟玲瑶所说是因为东里翎认为修真者唯有断情绝爱才能修成大业,看他整个人一副不食凡间烟火的模样,又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
东里翎对谁求之不得?
两人并非住在一个院子,东里翎自然也没有发现一个人正在远处看着他深情吹奏,面上哀伤神色尽显,在那边断断续续地又将《关雎》吹奏了好几遍以后才停歇。
看着人从屋脊上一跃而下,银雪也随之回到了和易舒言的房间内。
“你还知道回来了?”
易舒言刚沐浴出来,身上衣服披的松松垮垮,隐约露出白皙的锁骨。如果说先前尚在懵懂的时候银雪还能大大咧咧去瞅,此时忙别过脸去,避开视线。
身后传来一道轻快短促的笑声,不过很快又收敛。
“在外面看什么看得那么入神,想来是又见到了美人?”易舒言理好衣衫,语气里带着点讥诮与自己都不曾察觉的些微醋意,“也是,修真界不乏美人,想必是又看到了与鹤溯那般绝艳的,眼睛都挪不开了。”
“鹤溯……鹤溯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银雪惊讶于她还能记那么清楚,不过很快就被桌子上放着的一碗热气腾腾的食物吸引了注意。
雪白的牛奶里飘着一朵朵梨花的花瓣,中和了浓郁奶香,尝一口还有蜂蜜的味道。清甜恰好,银雪忍不住仰头喝了大半,易舒言在旁边拾掇东西,见状兴致也起来了些:
“这里没有那种绿梅,只有刚开的梨花,我听孟玲瑶说梨花和桃花做起甜食来都很好用,想着就拿你试试。”末了不忘补充:“我已经喝过一碗,倒也不是特地去为你下厨的。”
银雪咕嘟咕嘟把剩余的全都灌进嘴里,兴奋地欲要朝易舒言身上扑的是就被人抬起长腿抵住。靠在椅子上的黑衣少女一只手懒洋洋撑着脸侧,被水濡湿的长发贴在白皙的脸颊和脖颈:
“方才是哪个人在外面吹笛?真是吵的不得安生。”
说到这个,银雪立马正经起来,摩拳擦掌决心告诉易舒言这个惊天八卦:
“说出来你可能都不相信,刚才把那笛声吹得如泣如诉的我还以为是哪个年轻小子,没想到是东里翎!说来很奇怪,他这人看起来就跟修成仙脱出凡尘一样,没想到还能对哪个姑娘动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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