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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85

爱兰躺在治疗舱里,脑中回想方才与菲罗贝尔的交手过程,他无比肯定,有三个瞬间菲罗贝尔真的是想撕碎他,但却在最后关头强行收

手。爱兰也经常看菲罗贝尔与别的虫交手打指导战,包括他大哥罗伦,菲罗贝尔虽然经常是一副冰冷中透出居高临下的不屑的神情,但从没有表露

出杀意,更没有认真与谁交过手,唯独对待他的态度是不同的——一上手就动真格,而且越打越凶,杀气狂飙!

雌父是想杀了我吗?——越是长大,这份怀疑就越沉重。爱兰只能每一次都全力以赴战到最后,实在撑不住了唯有抱头鼠窜满口求饶菲罗

贝尔几乎凝成实质的杀意才会逐渐平息,然后再次被理性压制,从真格厮杀变为亲子指导战。

设定的时间到了,治疗舱门自动打开,爱兰抹了把脸揉揉湿漉漉的头发,像只水怪一样啪嗒啪嗒的走到窗边趴着往外看:草坪上,席雅正

低头钻入乔驾驶的悬浮车,以爱兰的视力,少年雄虫弯腰瞬间尾勾在裤子里勾勒出的痕迹都瞧得一清二楚,眼巴巴的望着悬浮车渐渐加速离开虫巢

直到再也看不见,爱兰准备去厨房搞点吃的。

最近亚历山大在军团集训,乔和阿瑟一人一天负责接送席雅上下学。在香奈尔的虫巢里,菲罗贝尔和爱兰从不出门;麦克斯紧跟着香奈

尔,除非在虫巢里否则寸步不离;迪安以居家为主,比起雌侍他更像是位家庭医生,比起锻炼肌肉和集体活动,他更喜欢窝在星网图书馆里;乔和

阿瑟在向雄主雌君报备后可以自主活动,乔的活动范围主要是各大商场、美容院和亚雌之间的茶话会,阿瑟是军部、上等世族圈以及情趣用品店。

在虫巢里的时候乔每天雷打不动至少有三个小时的发声及精神力训练,阿瑟则日复一日在训练室挥汗如雨;已经结婚的大雌子罗伦平均每个月回来

一次,如果是有特殊意义的家庭聚会,会将他的雄主克里斯汀一起带回来。

至于香奈尔,只要有麦克斯跟着,他就是最自由的,但比起外出购物、聚会、玩乐,香奈尔显然更喜欢骚扰自家雌君。起初席雅刚上学前

班时香奈尔还每天兴致勃勃的早起接送,结果坚持了两个星期都没有,席雅到校的时间越来越晚,终于在差点迟到之后发了脾气再也不要香奈尔接

送了,因为大雄虫懒床的功力比小雄虫还要厉害!再这么下去麦克斯终有一天要被吊销驾驶资格,因为只有超速行驶才能保证席雅不迟到!

菲罗贝尔背着树袋熊一样的香奈尔正在收拾厨房,看到光屁股滴滴答答拖着一地蓝色营养液的爱兰火气就蹭蹭往上冒!

有时候菲罗贝尔自己都克制不住自己,脑子里仿佛有两个念头在角力,一个说“杀了他!这只虫再没过多久就会成为虫巢里最强的雌虫!

他会取代你的地位!”,另一个念头说“这是我的崽,天生的战士!我亲手养大的,我为他骄傲!”两种截然相反的念头时常撕扯着菲罗贝尔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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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奈尔从精神波动里察觉出菲罗贝尔的不对劲,在他后颈轻轻咬了一口,“洗苹果!我要吃苹果!雕成小兔子模样的那种!”

而爱兰向香奈尔问好后继续悍不畏死的撩虎须,就站在菲罗贝尔边上端起一份松软的面包,上面用辣椒酱写了爱兰两个“血字”,里面不

知道还加了什么宝贝!爱兰端起盘子嗅了嗅,有薄荷精油的味道,还有浓郁的花椒香,应该是为了报复他昨天早上往小虫尾勾滴薄荷精油的事。

爱兰正想尝尝小虫的“爱心料理”,菲罗贝尔淡淡提醒,“今天是你用药的日子,别乱吃东西。”

爱兰可惜的盯着盘子看了会儿,然后端回自己房间。

香奈尔愉快的接受自家雌君投喂,一边大嚼特嚼一边口齿不清的说,“让爱兰搬出虫巢住吧,看你把自己憋的,都快病了。”

菲罗贝尔摇摇头,“爱兰不是罗伦,他一只虫住在外面我不放心。”

香奈尔道,“有什么不放心的,难道我们爱兰还能被别虫欺负了去?他没把别虫的头拧下来就不错了。”

“若爱兰搬离虫巢,不出三天,军团和暗部就要为抢他而打破头。”

“可是贝尔,你在进化的关键时期,虫巢里任何对你有潜在威胁的雌虫都会让你心烦意乱吧?”

菲罗贝尔侧头用额头碰碰香奈尔的脸颊,“有你的精神力时时抚慰,我已经很满足了,雄主。”

香奈尔脸色一红,“贝尔,你把我叫硬了……”

Chapter 86

爱兰回到房间,一脚踢开大床露出下面通往地下室的入口。通过一条长长的阶梯,温度逐渐降低,直到哈口气都能冻成冰珠簌簌下落。

爱兰依旧赤身裸体的站在仿若北极冰窟的地下室里,恒光灯照射出淡淡的白光,组装起来的五层高金属架子上全是和席雅有关的东西,一

个个贴上标签放在专门的收纳容器里,比如装在透明瓶里的几根头发、席雅失踪已久的一只小袜子、快用完了丢进垃圾桶的画笔头、一根断掉的发

绳、小时候用的奶瓶和饭兜兜、一块砸过爱兰的积木、幼崽时期亲手剥的第一片完整果皮,等等。时间最近的是一套完全汗湿的训练服,脱下来没有洗过的那种,席雅嫌弃它被汗水弄得卷成一团太脏了给直接扔到训练室盥洗室的垃圾桶里,结果一转眼被爱兰

装在密封袋收藏起来……今天又多了一盘“爱心料理”。

爱兰一样样欣赏过来,心情愉悦,然后转头瞥见另一面置物架,扬起的嘴角顿时一沉——那些都是他每年给席雅准备的破壳日礼物,却一

样都没有送出去过。虫族养小雌虫是一点都不讲究,与之相反的是养小雄虫常常往死里讲究,比如送破壳日礼物,必须当天送达,送早了有“怕小

雄虫活不到破壳日那天”的意思,送迟了又有“没想到这只小雄虫居然活过破壳日那天”的意思。席雅的生日在早春,每年的这个时候爱兰都在冷

冻舱里沉眠,可他还是会在下一年冬季开始沉眠之前准备好来年的礼物,因为——如果来年提早苏醒了呢?

爱兰绕过中间孤零零的冷冻舱,从另一端的药架里取出支冰蓝色的药剂后回到位于虫巢二楼的卧室,将一切恢复原样。他先洗了个澡,然

后又在浴缸里放了一池清水,往里面扔了块黑乎乎的矿石,矿石溶化,清水渐渐变成浓稠如油漆涂料的液体,最后再往里加入几滴灰色颜料。

在等待的过程中爱兰拆开两个小玩意儿的包装,一个是水滴形的肛塞,一个是葫芦形的肛塞,都比雌虫手指粗一号,说明书上写着给四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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