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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君正闭了闭眼睛，将手指一根一根地从方青一手里抽了出来，坐到了夏闻语的旁边。

“刚才说到哪儿了。”顾君正声音淡淡地道。

“呃……”夏闻语小心翼翼地看了主座上的方青一，这才道，“气运。”

“哦，对, 气运。”顾君正点了点头，“我之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雀深会和我们栖寒峰一脉的人一同来到这个世界，现在看来，是因为他一开始就炼化了闻语的心尖血，某种程度上骗过了天道，让天道以为雀深是闻语的化身。”

“等一等！”夏闻语忽然举起了手，“小师叔，我有些不明白。”

“是哪里不明白？”

“我的记忆，是怎么回事？”

顾君正侧过身，轻轻抚摸了一下夏闻语的脑袋，“你还记得，小时候和你一起长大的那三只小妖吗？”

“三只？”夏闻语的眸子茫然了一瞬，“不是，不是两个吗？”

“是三只。其中一只是雀妖，便是你今天见到的雀深。”顾君正叹了一口气，“只是这只雀妖心术不正，不想着努力修炼，反而挖空心思，试图走歪门邪道。”

“将闻语骗走后，取走了他的心尖血。”

说到这里，顾君正闭了闭眼睛，“当时，我已经将人杀了。甚至，为了以绝后患，连雀深的魂魄也清理了个干净。”

“但现在看来。”一旁的方青一接话道，“那雀深的背后，应该不简单。”

能藏起一丝魂魄，连他和顾君正两人都没有发现。

“当年你太小，又是被信任之人背叛，我们担心你，所以就暂时封存了你的记忆，准备等你下山历练之前，再为你解开。”顾君正轻轻抚摸着夏闻语的脑袋，仍旧如同幼时那般，缓缓抱住了对方。

“只不过，谁都没有想到，后来发生了这么多事。”顾君正叹了一口气，“而来到这个世界后，我魂魄受损，将以前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抱歉。”

顾君正歉意道，“若是我能早点儿想起来，你也不会，接二连三地遇到危险。”

夏闻语闭上了眼睛，摇了摇头，闷声闷气地道，“小师叔，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没有怪你，我只是……怪我自己。”

怪自己太过于相信别人，也怪自己太过弱小，总是让师尊和小师叔，还有师兄们担心。

“你还小。”顾君正温声道。

夏闻语忍不住反驳，“我不小了！”

“你很大吗？”方青一故意逗他，“才十几岁的小崽子，装什么大人。”

夏闻语：……

过了年他都十九了，妥妥的成年人了好吗？

“好了，不逗你了。”方青一的语气恢复了严肃，“既然知道雀深是个威胁，那便将这个危险提前扼杀。”

说到最后，方青一的语气中已经满是杀意。

“只是……”夏闻语蹙眉，“人海茫茫，怎么才能把他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