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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顿一瞬,轻声补充,“如果你愿意。”

时浅心里微弱很久的火苗就这样重新燃了起来。

那簇从许成蹊离开,自始至终都没有熄灭,又随着他的坦白终于得以燃烧的星芒,无声无息地在她心底燎原。

她很轻地眨了下眼,装得随意地说:“你现在不也是每天给我做饭吗?”

真当她傻啊,邱思衡说是给她点的外卖,其实她知道,那些饭都是许成蹊做好送来的——这人做的饭,有他身上的气息。

许成蹊微微一怔,被戳穿的些许狼狈混着被默许的喜悦,杂揉成情难自抑的目光,想说点什么,却受制于讷于言的嘴笨。

“我睡了。”时浅若无其事带上门,落锁前,说了句,“明天想吃面。”

一门之隔,许成蹊愣在原地,许久,很长时间没笑过的男人展颜,靠着墙,贪恋地抓住这一时半刻的温暖,不舍得离去。

时浅趴在沙发,拍拍自己老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哼着首熟悉的歌。

这天后,俩人陷入一种微妙的默契,许成蹊没课时就会来时浅家,话少,活好,还不黏人,把她喂饱后就自觉消失——不善言辞的许教授在用这种笨拙又老土的方式,一点点地弥补俩人分开的六年。

时浅不得不承认,这一招比所有追过她的富二代们使过的招数都好使,她不缺钱,也不缺真心,可唯独许成蹊这种平平淡淡细水长流的追人方式,直戳她的心脏,尤其是,这人还是她喜欢了那么多年的白月光。

时浅表面不动声色,其实心里早已溃败得一塌糊涂。

她看着窗外飘起的初雪,心里想:春天快要来了呀。

厨房传来细碎的锅碗瓢盆的声响,人间最浓的烟火都藏在这平凡而妥帖的一日三餐,许成蹊收拾完狼藉,给她泡了杯热牛奶,正要走,时浅戳着他做的甜点,漫不经心地指指窗外:“下雪了。”

不期而遇的初雪从晚间降临江城,这么片刻的功夫,已银装素裹地迷乱人的眼睛,地面铺着薄薄一层的白绒布,晶莹又皎洁,夜晚亮如白昼。

许成蹊顿了顿,一向木讷的人难得地开了窍,找到了可以顺理成章多呆片刻的理由:“那我等一会儿,这会儿雪有点大。”

时浅不置可否,低头继续看视频,俩人各自坐在沙发一侧,一个吃着甜点,一个拿起桌上的杂志,随意翻看。

须臾,时浅餐盘和玻璃杯同时见底儿,许成蹊极其自然地帮她收走,拿厨房洗干净,出来时给她切了盘水果。

时浅:“......”

大晚上吃这么多高热量,会胖死的。

时浅把果盘丢一侧,起身拿酒。

还没倒,被半路拦截,许成蹊察觉她不满的目光,柔声解释:“太凉了。”

酒香四溢,伴着氤氤氲氲的热气。

时浅接过许成蹊温好的酒,尝了口,发现口感还不错,算是勉强接受了这种喝法。

源源不断的热水沿温酒器飘散,窗外飘雪,屋内温暖如春,时浅喝到一半,一时兴起,跑阳台打开窗户,在鹅毛扑面的大雪中将手伸向窗台,想抓把堆积的白雪,还没够到,许成蹊替她挡住寒凉的风,单手掬了一把,温柔问她:“是要这个吗?”

时浅点头:“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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