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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扬叹声气,要拉她起来,却被她眼里近乎冰冷的情绪看得蓦然一怔。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时浅。

姑娘一直都是张扬骄纵的,像花瓶里野蛮生长的花,向着烈阳肆意招展,美得出格,可此刻,祁扬却在这双永远骄傲的眼睛里,看到努力克制的脆弱,淡色的月光映在她眼睛深处,濯濯地照出清莹而不肯掉落的眼泪。

祁扬不忍再劝。

蹲下身,直视着时浅,一字一顿地说:“如果我告诉你,他走了,不会再回来,你还要在这继续等下去吗?”

时浅大脑一阵轰鸣。

仿佛听懂了每一个字,却又完全理解不了祁扬的意思。

走?去哪儿?他还没毕业,能去哪儿呢?

她茫然地抬起眼,看着祁扬的嘴一张一翕。

“......我们学院和国外好几所高校都有合作研究的项目,院长很早之前就推荐过他出国,他之前一直没答应,也许是突然想开了,也可能是国外给他抛出的橄榄枝更好,总之,你现在就是在这等到明年我们毕业,也不可能等到他回来......”

说到最后,祁扬几乎不敢看时浅的眼睛,那双执拗的近乎晶莹的眼死死盯着他,嘴唇咬得通红,眼泪却始终倔强地含在眼眶。

原来,真正的离别是没有征兆的,仿佛就是随意挑了个时间,出了趟门,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祁扬低头看着地面,从兜里拿出一张印有江大字样的信封,递给时浅:“他离开前找过我,让我转交给你。”

时浅缓慢地动了动眸。

伸出手的指尖在发抖,仿佛形神俱灭的人勉力凝出了一丝心神。

恍若空无一物的信封落在她掌心,却有如千钧之重,她手指醉酒似的找不到方向,沿着封死的信口摸索了好几次,才终于撕开。

紧接着,那隐忍许久的眼泪,无声而绝望地,打湿信封里厚厚的人民币。

他把她曾付给他的家教费,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她。

从此,和她再无丝毫羁绊。

*

学校拆掉那片葡萄架时,时浅正在去考场的路上。

深秋孤寂的天万物萧条,枯叶瑟缩,寒风中呜咽凄鸣,时浅远远看着,一动不动,形销骨立如壁画。

“校花在看什么?”

“看桥上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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