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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他从骨子里就是个多疑的男人,别人处理过的文件,他纵使看不见,也要听一遍才放心。
若非医院的检查毫无异常,林尽染甚至怀疑自己的眼睛是身边的人下了毒。
越是繁忙,越是疲劳,健康日渐消磨,于是恶性循环。
但他什么也没说,熟练地摸索到胶囊和药碗,挨个服用。
待陈秘书和佣人相继离开了卧房,临走前把秋洛塞进了猫屋。
中草药特有的苦涩味在房间里弥散,林尽染胃里一阵翻滚,恶心感上涌,掩着嘴重重咳嗽几声,脸颊浮兀出一抹不健康的薄红。
此刻时钟已经走过了午夜。
佣人离开时关上了卧房的灯,屋里一片昏暗,只有朦胧的月色在地板上流淌。
夜深人静的时候,孤寂和空虚来得排山倒海。
林尽染轻轻抚摸着眼睑边缘,咳得眼底一片暗红,或许他是真的累了。
红木书桌划过一声闷响,一碗散发着热度的梨汤贴上他的手背。
秋洛爪子拨动一下汤勺,又把汤碗朝对方推了推。
林尽染轻轻挑眉,这是叫他喝梨汤的意思?
他不太相信一禅道士神神鬼鬼的说法,但这只猫确实给他一种特别的感觉。
林尽染拾起汤勺,饮下一口,温度正好,不冷不热,清爽的梨汤润肺,甜味使人心情平静。
一勺接着一勺,一碗梨汤被他喝下大半碗。
忽而一双毛茸茸的猫爪攀上他拿碗的手,用力往自家怀里扒拉。
林尽染:“?”
“咪。”不要吃独食!
秋洛不悦地哼唧一声,然后捧起碗,把脑袋埋进去。
林尽染:“……”感情是满碗太重它端不动吗?
永远都不要自作多情以为宠物会体贴你。
林尽染躺上床的时候,大床的另一侧同时陷下去一小块。
仿佛是欺负他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盲人,小黑猫起初只是占据了床角,不到一会儿又钻到床中间,后来干脆大着胆子霸占了枕头。
最后大字型摊开,大喇喇躺在林尽染这个“主人”身边,连被子都要扯去一角盖在自个儿身上。
胶囊里的安眠成分开始发作,林尽染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管教这只过于胆大的野猫。
入睡前,他脑海里闪过最后一丝念头,这猫究竟是怎么从猫咪房和猫屋顺利逃跑的?
※※※
翌日,天光大放。
林尽染是在一团毛茸茸的包围下给活活热醒的。
他半个脑袋被小黑猫抱在怀里,脑门贴着软软的毛肚皮,鼻子时不时被猫后脚蹬一下,热得他一脑门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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