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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凌霄听的是骨头发麻,真想狠狠地吃掉他。
她刚伸出手,楚夫人却笑着后退一步。
“不行,”他墨绿披风在寒风中翻动,就像是一根叶子轻颤的竹子,他矜持且克制地摇头,笑道:“阿奴露出这样的神情定然是要使坏了,我近来定力不太好,等我修好了定力再来找阿奴。”
说罢,他就这样转身走了,走了!
——你要是定力深厚,我还要你作甚!你去跟你的右手相亲相爱去吧!
季凌霄气鼓鼓地回身,余光却瞥到一个骤然躲到屋后的身影。
她想了想,迈开脚步,从另一条路绕到了屋后。
一个男人正披着大氅,偷偷探头,见雪地上已经空无一人,他才舒了口气,又有些落寞的扶着墙壁垂下头。
突然,他双手遮面直接蹲到墙角,额头死死顶着墙角,整个人都在发颤。
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那人头也未回地怒道:“滚开!”
那双手一动未动。
他咬牙恨声道:“我现在心情不好,这是你自找的!”
话音刚落,他就捏着拳头,扭身揍了过来,然而,那拳头却在还有一寸就能砸到来人鼻子上的时候骤然停住了。
来人浮现一个大大的笑容,宛若冬日里的阳光,温暖却不灼人。
“郭兄,心情不好吗?”
他的手臂骤然失去了力气,软哒哒地垂了下来。
郭淮瞪着她,张了张嘴,最终却又牢牢闭上,他垂下眼,模样既失落又自厌。
季凌霄从上辈子便知道,他狂士的做派及高高的骄傲下掩藏着一颗自卑的心,尤其是面对在乎的人,他会柔软的像是牡蛎肉一般,毫无攻击力,只能任由人伤害。
这样的人她才不舍得留给杜景兰伤害,他就该在他得以施展所长的地方,做一个耀眼的狂才子。
季凌霄蹲下身子,一手捏起他大氅的一角,另一只手在上面拍了拍,将他因为蹲下而沾上的泥土和雪沫全都拍干净。
郭淮捏着双手,有些手足无措。
“白兄,无需为我……”
“那晚……你都看到了吧?”
郭淮陡然僵住了,他移开了视线。
季凌霄将他的披风收拾干净站起身,从袖子里掏出一方帕子,她揪住他的下巴,仔细打量着他的脸。
这番举动无异于紧紧凝视着他身上溃烂的伤疤,郭淮挣扎了一下,立刻就被她的一声“别动”给呵斥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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