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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凌霄拍了拍他的手背,笑意温暖,“没有关系,我相信你。”
郭淮被感动的一塌糊涂,直接抢过她手里的纸,“这些都交给我写好了,杨安这样做也无非是纸上谈兵,没有半点益处,殿下若是真想知道这些不如找个人直接为您讲讲。”
崔歆笑道:“若是兵书,那还是唐说和慧心最为擅长,你们还不出来?”
唐说单手提着鸟笼子从转角处走了出来,一副“我只是在遛鸟才没有偷看的模样”,而慧心则直接从树上跳了下来,手中还端着一盘蒸好的鹅梨,看上去就让人口舌生津。
慧心将手中的梨子放到季凌霄的面前,以打坐入禅的姿势坐好,即便远离了寺庙他身上还总是缭绕的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就好像十几年来这种味道已经渗进了他的骨子里一样。
唐说直接挤在慧心的身边,小心翼翼地将自己那只鸟放在身边,季凌霄只见那鸟灰扑扑的,看不出是什么品种,既然是他所宝贝的,她便也不说这鸟儿不好的话以免惹他不乐意。
唐说瞥了一眼慧心,也不用看季凌霄现在正在写的那本兵书,直接张口便说了起来:“殿下应该知道这部兵书是由秦公所写,当年他是太~祖身边的一员猛将,可谓是智勇双全,留下来的鞭法、兵法和枪法都是依照他多年的经验所写,当得天下无双四个字。”
说到这里唐说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
季凌霄知道他为何叹息,因为现在长安中与太女并驾齐驱,甚至因为太女在慢慢改好,而艳名隐隐有超越她的秦婉县主便是秦公的后人,到了秦婉这一代,国公爵已经降为县公爵了,现在是由他弟弟秦卿继承,说起来这一代也算是没落了,无论是秦婉还是秦卿都是文不成武不就,只靠着府中往日积攒而来的富贵挥霍。
不过,比起秦婉来,她的弟弟倒是能够算上既能挣钱又能花钱的。
季凌霄遮住嘴上的笑意,瞥了崔歆一眼。
秦卿善风月,善丹青,笔下的消火图尤其妙,其想象之大胆,工笔之香~艳,让整个长安的风流人士都趋之若鹜,千金难求,崔歆一直不断研习的那几张她也曾看过,都是秦卿的手笔。
季凌霄与他们秦家也算得上是姻缘颇深,她所学的鞭法正是出自秦公笔下的,正确来说应该叫做秦家鞭,昔日开疆扩土的秦家鞭却被用作当今陛下的小情~趣,光是想一想就觉得挺造孽的。
唐说一条条讲述兵法,恨不得掰碎了让她好好领悟,而慧心则会根据自己实际游历古战场的情况,为她想些解说当时战场的布局。
季凌霄听的很仔细。
几人的谈话声,抄书声,以及风吹动树叶发出的“沙沙”声响交织在一起。
直到,季凌霄身子一歪,脑袋落到了唐说的肩膀上,所有的声响好像都停了下来,四人的目光都落到了睡的正香的季凌霄的身上。
崔歆将外衣披在她的身上,郭淮看了她一会儿,又低头继续抄书,唐说和慧心则命人拿来了棋盘,两人轻声轻脚地下起了棋。
此时,天色正好,花香夏暖。
因为杨安要求的遍数太多,即便有郭淮帮着抄也实在抄写不完,甚至连李将军进长安城的热闹景象她都没有来得及看,她已经抄书疯魔到做梦都是怎么运用兵书里提到的战法指挥打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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