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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有特殊想法又如何?”郭淮捧着她的秀发,就像是捧着金丝,神情近乎膜拜,“殿下本就应该得到天下间最好的。”
季凌霄盯着他的眉眼,低声道:“你也该得到最好的,我又不用你为我梳妆,让宫女太监们做就行了。”
“还是让我做吧,这是殿下给我与您亲近的恩赐。”
嘴毒的郭淮在太女面前乖巧的像个孩子,忠诚的像是一只老狗,季凌霄的心肠再凉薄也受不得被人如此珍之重之。
季凌霄朝郭淮笑了一下,郭淮呆了一阵,低下头勾了勾唇角。
崔歆嘀嘀咕咕地告诉她注意仪态,即便他的声音再好听,她也有些昏昏欲睡了。
到最后,她几乎是半阖着眼,任由众人围着自己做准备。
——真想念上辈子当皇帝的日子啊,那时候也是有一群漂亮的太监宫女围着她伺候,偶尔还能招一些大臣把臂同游,抵足而眠。
“殿下可快点醒来,总不能让我们抱着您去主持殿试吧?”
崔歆说笑的话语刚落,郭淮便若有所思道:“也不是不可以,若是困倦的话,就多睡一会儿,我抱你到轿上去,到了地方再将你叫醒。”
崔歆的警告季凌霄没有放在心上,而郭淮的宠爱却让她立刻跳了起来。
有时候,她真觉得如玉郎君崔歆如严父,而毒舌傲慢的郭淮在她面前却宛如慈母,果然,人都是不可貌相的,相处的越久就越是能够体会到一个人的本质。
若论起来,她与李明珏相处的时间也不短,对他也很尽心,可是不知道为何,她总也触及不到他的心,他的心像是水中月,她伸手抓一把,捞到的却是满手的空虚。
直到坐到考场上,季凌霄还一直在想着李明珏。
她从来没有在一个男人身上感受到这么强烈的挫败感。
季凌霄踢着裙摆,单手支着下巴,狭长妩媚的眼睛一扫,将下面所有学子的神情都收归到视线中。
大殿之中只能听到毛笔与纸面摩擦的“唰唰”声响,大家连呼吸都不敢太过用力。
台下黑压压的一片脑袋,突然,蹦出一个洁白的额头。
唐说抬头瞟了她一眼,又低下头作文。
季凌霄手指蜷缩放在嘴边,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等视线收回,却又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人——
贾兰君的眉毛几乎皱成了川字,似乎面前的宣纸怎么惹到了他,他瞪着那纸,恶狠狠地笔走龙蛇。
季凌霄脚尖转了转,突然起身,慢悠悠地在考场里溜达开来。
也许是因为她脚步声,也许是因为她衣服上的熏香味,亦或者是因为她荒诞不经的名声,每当她靠近哪位学子,那位定然战战兢兢,紧张不已。
她的裙摆蹭过贾兰君的桌腿,袖摆自他卷面上滑过,贾兰君伸手帮她托了一下袖摆,却仍旧不肯看她。
季凌霄又走到唐说的身边,唐说挺直腰板,瞪了她一眼,把她瞪得一脸莫名其妙。
她又在附近磨蹭了一会儿,唐说举起一只手,小幅度地做了一个驱赶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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