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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映整个人一怔,伴随着一阵寒风,她裸露在外的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周乐怡破涕为笑:“好啊,你抱我啊!”
蒲驯然淡淡道了声神经病,但语气却听不出来是真的责怪。
他难得有耐心,声线像是在哄人:“周乐怡,你能不能不要那么任性?”
周乐怡说:“我就是要任性!”
“都什么时候了,你突然转学来这里?不打算好好高考了么?”
“因为你在这里啊。”周乐怡哭着说,“我喜欢就喜欢了,你能拿我怎么着?”
“我能拿你怎么着?”蒲驯然无奈道,“能别哭了吗?”
“蒲驯然,你肩膀借我靠一下吧,求求你了。”周乐怡带着浓浓的哭腔。
蒲驯然没有说话。
没有否认,那便是默认。
阮映的心却跟着一点点往下沉。
如果心真的是玻璃做的,那么此时此刻,阮映脚底下应该是一堆玻璃碎片。但她不敢去捡,怕割伤了自己的手指。
阮映甚至连呼吸都放缓,深怕会打扰到身后的那对人。她的脑海里甚至不由自主开始描绘周乐怡靠在蒲驯然肩膀上的场景。
周乐怡哭了好一会儿,蒲驯然才出声:“哭够了没?”
周乐怡说:“哭够了。”
“走吧。”
“嗯。”
身后不再有什么声音,阮映仿佛定格了似的。
明明头顶的阳光那么温暖,阮映却觉得自己手脚都冰冷。她在心里默默地背着各种公式,企图让自己能够平静一些。
不该这样的,她不应该为了这种事情去心神不宁。得淡然一些,不要去在意。
阮映闭了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胸腔里“砰砰砰”难以平静。
可情感这种东西,似乎不由人控制。当她想要努力走出这个沼泽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深陷其中。
有些挫败,有些难过,有些无助。
阮映低头看了眼睡着的向凝安,好想伸手将她推醒,想把自己心里的郁闷都告诉她。可到底还是不忍心打扰。
她得自己默默消化,排解。就像这墙壁上蔓延的爬山虎,不是一天两天形成,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死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向凝安睡醒,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问阮映:“几点了呀?”
阮映有些机械地抬起手看了眼腕表:“十二点半了。”
“不是说二十分钟就叫我嘛,都超时十分钟了。”
“看你睡得那么香,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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