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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索额图急得上火,这几天嘴上都起燎泡,“您,您怎么突然这样。圣上这些日子,可是又给了直郡王不少肥差,您却坐守东宫,看这些玩意儿!”
胤礽淡定地说:“这些玩意儿怎么了?大哥拿着那些肥差,手上富裕了吗?”
没有,还不是有九文铜板就掉光。
索额图诡异地沉默了一下,显然是大皇子的霉运已然在朝堂传开:“那,那您也得为自己争取啊!”
胤礽直白地说:“孤没那个心思,随他去吧。”
索额图整个人都是一震:“太,太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胤礽没再说话,索额图却从太子的沉默中,读出一种让他惊怒不已,又倍感心凉的含义:“太子……走到今天这步,您难道想要放弃?太子!是谁蛊惑了你,净看这些不知所谓的东西!”
索额图只觉心口发堵,差点倒不过气来,扶着旁边的椅背勉强支撑:“太子!你放下书,看看老臣,告诉老臣,您不是这个意思!您打生下来,就是大清未来注定的主人,是圣上亲封的太子,这些年,我们苦心经营,都是为了什么?您现在,又怎么能有放弃的念头!”
索额图看着仿佛全然没听见的太子,被伤透了心,几番质问不得果,只能绝望又痛心地说:“朝堂之上,宛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太子,你……好好想想。”
进东宫前,索额图还怀揣着野心,离开东宫时,他就像一个被侄辈伤了心的普通老人,行走间都带着几分踉跄。
明珠自乾清宫出来,远远看见老对手索额图,还遥遥喊了声:“索大人!怎么看着腿脚都不利索,年纪大了,是不是打算告老还乡?”
索额图正被戳到痛处,怒发冲冠地大步迈来,指着明珠的鼻子骂:“你休要逞一时口舌之利!直郡王心性不定,你给他捞那般多的差事,办得好是他的能力,办不好那些受牵涉的官员岂不是白白受难!贪心不足蛇吞象,早晚你会懂的!”
明珠也是只老狐狸,哪能听不出索额图话里话外的意思:“哼,能拿下的,那叫有能者居之,那叫物归原主。拿不下,再说贪心不足蛇吞象的事。”
东宫之位,但凡圣上还没退位,谁都有可能,岂是索额图几句话能骂消的。
索额图猛地上前几步,一把抓住明珠的手腕,下手之重,明珠的表情都有些扭曲:“有本事,你让直郡王手上拿十个铜板给老夫看看,”索额图压低了声音,话语只在彼此之间能听得见,“大清的皇帝,怎么可能手上连十个铜板都拿不住。单此一条,直郡王就做不成皇帝!”
索额图撒完气,扔开明珠的手,干脆利索地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明珠站在原地,是手也疼,心口也气得疼。索额图这话可算是踩到他的痛脚了,偏偏他还没法反击。
这些日子明珠什么办法都想过了,还怀揣着侥幸的心理,辗转托人去黄庙向喇嘛求请关圣帝君,心说指不定这位武财神能克一克直郡王的霉运,谁知道请来的武财神像,一尊两尊统统一点用处没有,还白搭了他不少钱出去。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回到府里,明珠就坐在自己桌边喃喃,恰好去青福酒楼分账的老管事拿着账本回来:“老爷?什么事这么心焦?先看看帐吧,这些日子咱们可赚了不少。对了,青阳大师也来京都了,就在分楼里住着,要不要请他上门——唔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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