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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叛乱。”
当他们找上门时,病床上坐都坐不起来的年轻领主对他们这样说。脸色惨白的少年阴沉沉地看着他们,眼白上一丝丝洇开红色,蛛网般蒙上那双眼睛里海水般的蓝。
房间里除了祭司还有数位披甲执剑的奴隶护卫,面带黔纹神情冷厉,那种路西恩一个眼神一句话,就会毫不犹豫送他们去见死去朋友的杀气凛然。
见他们不说话,路西恩脸颊奇异地涌上薄薄的血色,直勾勾注视着他们脸上的表情,低哑地笑了两声。
“你们是对我处理叛乱者,有什么意见吗?”
“还是诸位觉得我作为领主,不配动用我的权利?”
“亦或者,你们谁想……取而代之?”
路西恩省略了最后一句问句的指代词,便也模糊了要取代谁的准确概念,但不论是想要取代他这个领主还是要取代已经上路的贵族老爷们,听起来都是让人冷汗直冒的冰冷威胁。
理所当然的,路西恩没有看到哪个贵族老爷能硬气地挺直腰板跟他正面对抗,一群人联合在一起就是这样,下面这群人太习惯附和跟从了,因而只有在有强硬领导者的时候才能聚集起力量,一旦遭受剧烈打击又没有人站出来,就只是一片散沙,说话都不敢比路西恩声音更大一些。
于是他们习惯性地去寻找能带领他们的头领,从路西恩的庄园出来,又不约而同地聚集在了诺伯子爵的会客厅里。
诺伯小姐招待了这几位神色惶惶的客人,体贴地忽略了他们坐立不安的模样,又叫女仆送来了上好的美酒——比起茶水和点心,他们需要点东西来麻痹自己。
她一边陪着客人喝着酒,一边轻声细语地安慰他们。她与路西恩经常来往,比起他们这些长辈关系处得要更好一些,便可以谈起路西恩并不是喜欢杀戮血腥的人,这次也是被碰到了逆鳞造成的应激反应,此时正是风声鹤唳看谁都不顺眼的时候,先低调做人再从长计议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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