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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上贴着红窗花,可以看到天上有烟花炸开。屋外冷风阵阵,屋子里却暖洋洋的。

又是新的一年来临了。

……

数年后。

夏日的中午,树叶都晒得发蔫,只有蝉撕心裂肺地鸣叫。

拉着窗帘的屋内,电风扇对着床一直吹。床上的少年揉揉眼睛,顶着睡得蓬松的头发坐起了身。头发偏长了,末端稍有些卷曲,挡住了一点眼睛。

他穿着宽大的白色旧t恤,松松垮垮挂在肩上,被夜风吹出波浪的纹路。露出的修长脖颈和肩膀,皮肤白得发光。下面却只穿着一条短裤,两条细白的腿又长又直。

他穿上床边的拖鞋,拉开了窗帘,对着突然刺目的阳光眯了眯眼,长而密的睫毛,拉成了一道弧线。

唰地拉紧窗帘,他关掉风扇推门下楼,拖鞋在水泥地面上敲得啪啪作响。到了楼下,打开冰箱,取出根冰棍咬下一大口,嘴里嚼得嘎吱嘎吱的往外走。

大黄狗懒洋洋地伏在屋檐下,看见他后也没动,只若有似无地甩了甩尾巴。

院子里,财爷蹲在一株花枝旁,用手拢着下面的土,头也不抬地说:“茸茸,把那把剪枝的大剪刀给我拿来。”

少年又啪嗒啪嗒地回了屋,片刻后,清亮悦耳的声音响起,尾音还有些软:“爷爷,剪刀放哪儿了?柜子里没有。”

“就在窗台上搁着的。”

“唔,找着了。”

卢茸将剪刀递给财爷,又蹲在旁边看他剪枝,不时咬一口冰棍。

“走远点吃,这声音听得我牙酸。”财爷说。

卢茸蹲着往后退了两步,继续咔嚓咔嚓。

财爷将一根曳出的花枝剪掉:“我牙齿酸呢,别在这儿,自己回屋看电视去。”

“又开始嫌弃我了。”卢茸嘟囔着站起身。

财爷眼底带着笑:“你才知道啊?可嫌弃你了,见不得整天在眼皮子下晃。”

“就要晃,一直在这儿晃。”卢茸走到旁边的凳子坐下,只是不再嚼冰棍,只用嘴吮着。

一阵风吹过,小院里那棵银杏树叶子簌簌作响。

卢茸拍了拍碗口粗的树干问:“爷爷,你说我长得好,还是这棵树长得好?”

“你长得好。”财爷说:“你大学都毕业了,这树连小学都没念过。”

卢茸仰头看着树叶,光线从缝隙洒落到脸上,映得一张脸唇红齿白眉目漆黑,非常漂亮。

财爷问:“听说你以前镇中学的那几个娃娃要出门旅游,你要不要跟着一起去?”

“不要。”卢茸恹恹地说:“这么热的天,我才不想出门。”

财爷抬头看他:“看你那懒样子,就和小狗成天趴在屋檐下行不行?”

屋檐下的小狗听到自己名字,倏地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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