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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除了这两人以外, 第二日一早,燕归和赵云侠也会随着戚长风麾下一支千人精锐一同出行,两路人兵行两路,明暗齐下、互为倚仗。燕归行事刁钻,赵云侠处事灵动,况且徽帝和燕归之间自有一种冷酷的默契不必言明——如果连孟白凡的法子都不能奏效,燕归手中掌有此次行动的最高权柄:哪怕将雾山铲平,鬼鹊子也必定得拿到手中。
一开始,留在京中、守在小皇子身旁这些焦急等待消息的人还担忧:生怕康宁会问起他身边少了的那些面孔。尤其是孟白凡,她现在几乎每日都会长时间地留在望舒宫。冷不丁不见了这么一个要紧的大活人,这其中必有不得了的因由。
但是小皇子一句也没曾问起过。他的状态越来越坏了,甚至已经到了神思迷迷糊糊、记不住人和事的地步。有一回他自颠倒的睡梦中醒来,清醒了一整个下午,难得靠起来坐了一会儿,还自己捧着碗喝了药。
可药刚一喝完,他放下碗就说,“王太医开的药倒是没那么苦了,”他嘴角微微抿着,好像还有些开心的意思:“刚刚我都没尝出什么味道。”
戚长风接过碗交给碧涛,当下听得只觉得心惊肉跳:一则是小皇子已尝不出苦药汤味,最要紧的是王太医好些年前就告老了,早不在大梁宫廷里伺候。
“不苦还不好吗,”戚长风不敢露出声色,只动作轻柔地提起被角将人仔细裹好,“大概是王太医调配药方的水平又有精进了,能叫我们小殿下痛快喝下去,也算是大功一桩。唔,你今天下午醒了好一会儿了,精神头也格外强些,我看殿下这几日身体是好了不少。”
康宁只微微笑着听他说话,不言不语。过了好半晌,他面上才慢慢现出了几丝疑惑,他转过头来,苍白消瘦的脸颊上是叫人触目惊心的病容,那让他看起来甚至有几分鬼魅般苍然而醴艳的森冷,只是他眼神还是和过去没什么分别——还是那样一种澄澈温软的柔情:
“我怎么记不太清了……长风哥哥,我是生了什么病啊?”
这真是戚长风这些年来魂牵梦萦的一个称呼,此时猝不及防地听到,却叫他差点掉下眼泪。
“寻常风寒罢了,”他忍着哽咽勉强道,“不过殿下发烧了,这两天总是昏昏沉沉的不清醒,都睡了好久了。”
小皇子脑海里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过戚长风就近近地贴着他、陪着他,让他心里很满意,便也不再深究:“那我的父皇和母妃呢?”康宁鼻子一皱,是戚长风很熟悉的一个、小皇子小时候不高兴的表情,“我都生病了呀,他们怎么没有待在永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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