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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二公主当时笑言了一句:“燕归乃我弟家中恶妇,他们俩的事我可管不了。”
这个说法一出,第二日,整个京城几乎都知道了这句笑谈。而燕归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从那以后盘踞在小皇子身边、更加有了“大妇”派头。
戚长风回来之后,几乎有不下十个人把这句玩笑当作席上笑谈送到过他耳中。毕竟连街上随便抓一个路人都知道他们戚大将军跟小殿下是自幼一起长大的好友——那这种又好笑又带几分香艳的轶事怎么能不作为席上的话题、喝酒的由头呢。
由此也可以想见戚长风对燕归会有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了。
哪怕在戚长风这个木头脑袋醒悟自己的心意之前,他都视燕归为心腹大患。在他看来,燕归就是标准的那种:尖酸成性、拈酸爱妒的佞友。
燕归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就想尽办法缠走康宁的注意力,让没长性、记性也不好的小皇子一度都想不起找他最喜欢的长风哥哥了。而他长大了果然更可恶——怎么能凭自己的喜好就一味霸占小皇子的注意力,任性地给他隔绝了其他那些友善可亲的朋友呢!
戚长风在这种时候丝毫想不起来他自己也因为一场“抓鱼卖好”的事就把耿飞急忙发配走了。
——分明是体谅下属,准他回去探亲。他跟燕归怎么能一样呢?!
虽然但是,总而言之,当戚长风今年春天回到京城后,得知燕归早已出走西洲,可能此生都不会再回来时,他绝不会承认他心中有一种难言的轻松。
但是戚长风不知道,一切他在当时欠下未吃的瘪,或早或晚都会回头上门来找。
戚长风进京的那一日,时值初冬。
他在清和殿向徽帝奏报他这一月先下蜀中谋夺药材、后发现南夷残部及这场阴谋始末,于是逗留数日将那一甘反叛者众连根清扫,再到他徘徊在东南一带、一为确实存在的匪患收尾,同时与部众汇合;二来他从剩余的南夷人口中拷问出:鬼鹊子一称最开始是在蜀南到岭中一带的地方志中提到,于是他自己追踪了两日、又留下人继续寻找——等等等等。
他这一番汇报与以往风格有很大不同,既清楚又详实,几乎有点像是在表功。概因为他还记得他离京前徽帝阻拦他见小皇子的疑云——戚长风不知道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多多少少有意讨好。
甚至戚长风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皇帝不仁,就不要怪他不义了——别怪他把一直跟皇帝冷战的赵贵妃搬出来,在一向比较心疼他的人那里卖弄一下伤口。
但是戚长风没想到的是,人家陛下非但没有找借口不许他去望舒宫,反倒相当好说话,主动提起让他去康宁那里,大家聊一聊。
徽帝眼神中有一种当时戚长风还未能分辨清楚的神色,如果一定要形容,那大概是“看热闹”,“长风现在就过去吧。”皇帝微微一笑,“现在过去,正好还能见一见你们的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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