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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非如此, 这两人之间为何突然有了许多解释不通的交集?这二人近来又为何会不约而同的失了踪影?
今日康宁在将军府撞见他们时,将孟白凡的情态看得很分明:她看起来对将军府的布局已经是熟门熟路了, 证明她登门一事绝不是偶然发生。
若按照戚长风的说辞,孟姐姐是借府上之地研究一张深奥古方。在康宁心里,戚长风这个人确实阔达开朗,不会在意这点小事——可孟姐姐几时会对认识不久、非亲非故的人主动相求?
那一股周围人有事瞒着他的奇异直觉又微妙地从暗处浮上。康宁身体渐渐放松下来,靠坐到戚长风特意要来的铜胎靠背上, 心头却疑窦丛生。
“累了吗?”戚长风简直对一丝吹过小皇子耳侧的风都了如指掌——康宁一往后靠,这人虽神色如常,小皇子却立刻嗅出他询问下暗藏的隐晦紧张。
是为他月前中了毒,身体还没全好才这般紧张吗?
康宁对身边的人轻轻摇头。
然后他就感觉到戚长风的大手探了过来,隔着月牙桌案碰了碰他的额头。
康宁此刻确实没有什么值得紧张的症候。他绝没有发热——甚至戚长风的手掌滚烫,让他反觉得自己脸上冰凉。他将戚长风的手拿了下来,一时却鬼迷心窍地没有放开,反而两只手把它抓牢了。
他们两人的手掌放在一起实在对比鲜明。小皇子的一双手纤细、柔软、冰凉,像用云端的雪和绝世的美玉精心雕成;而戚长风的手掌颜色更深、温度炽热、骨节分明,要康宁两只手握住才合得拢。
就在这一刹那,小皇子心里生出了一种很奇特的念头——好像就因为戚长风和孟白凡的情缘因重重疑点变为不确定的幻影,他在此刻才重新有资格将戚长风递过来的珍视爱护捉住不放。
被康宁反复按捺进意识深处的心酸又在此刻轻轻冒出头。台上的傀儡戏这时已经演到了尾声
,千里奔赴的狐狸在抵达吴郎面前的最后一刻,终于支撑不住满身的伤口。狐狸在不远处伏倒下来,痴望着情郎烛火蓬蓬的窗,而后一声梆响,牵丝的木偶四肢垂落,影壁后的伎人鞠躬散场。
“戚长风,”康宁眼神怔怔的,“我有点……冷。”
话一出口,他就能看到戚长风立刻如逢大敌般变得紧张,这人就着手掌被抓住的姿势站了起来,一步就跨到他身旁。
“怎么会冷?”不知为何,戚长风的声音里透出几分奇怪的紧绷,“你的手确实很凉。怎么回事?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我看一下。”孟白凡赶过来,立刻将小皇子空着的那只手把住,仔细感受了半晌:“从脉象上看倒是没有什么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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