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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已经不笑了。“的确如此。”这位尊贵的皇长子冷冷地回道。
然后燕归便回以一声非常、非常干脆的冷笑。
本来还觉得这小童生得秀美、对他有些天然好感的大皇子哪里被这样冒犯过,几乎当即就怒了。他自小是太后最心爱的皇长孙,是父皇看重、朝臣驱奉、母妃骄傲的长皇子,又哪里得到过这样的待遇?
黎菁宇不像徽帝,曾真真切切地在凡世间、于红尘中流荡过,以最平常的身份与世间形色的人打过交道。大皇子从未曾到过庙堂之外,更不知道竟有狂人敢在这座宫城中把皇子宫妃的脸摔到地上去。只想着立刻便问他的罪。
最后还是燕来和皇帝两边打着圆场,好歹把这场结束得无比尴尬的会晤圆了过去。
这个性子,即便是故人之子,皇帝也颇有些吃不消了。当晚皇帝和燕来两个人喝酒的时候,他苦笑着拍了拍挚交的肩膀,不无同情地安慰燕来:“这可真是她的孩子啊。”
燕来这三个月里只感觉自己要心力交瘁了,只有这时候到了徽帝身边,才终于算是有个知道始末的人能吐露心事。
“我也不知道是我不会养,还是这孩子在陈府受到的刺激太大了。只是又能怎么办呢?总要对得起她。”诗人遥望着亭外的雪,一口饮尽了杯中酒。
“要么你把他放在宫中,朕来养育这个孩子?”皇帝想到这孩子的悲惨身世和他已去世的旧友,又想到宫中还养着的戚长风,不由地开了这个口。
只是他几乎话一出口就有那么点后悔——这孩子太不合时宜了些,仿佛万人皆不入他的目,万事都不能让他动容,见天子不臣,诸侯不友。口舌上更是概不让人。
他不会欺负他的康宁吧?
若不谈背景,只说人品性情本身,燕归实在还没有戚长风的一半叫他喜欢。
只是燕归身世特殊,又实在悲惨可怜。便是冲着他母亲,他怎么也不能真就把他丢开手去。
好在燕来立刻就把这提议否了,“哪里能倒了一次手,再倒一次手!长此以往对这孩子更不是好事。等过了年节,天气暖了,我就带他继续北上吧。在外面游历几年,就能把这些事看淡了。”
徽帝想想这孩子经历的事就替他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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