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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江引跌跌撞撞的冲到床边,急声问道:“母妃,母妃你怎么了?”
床上的女子双眸紧闭,倾城绝代的一张脸上,神色安详,仿佛连呼吸也消散了一般,至于爱子殷殷的呼唤,根本不曾传入她的耳中。
“人呢?他怎么还没到?”看着跪了一地的人,重真帝几乎咬牙切齿,屋内众人顿时后背出了一层冷汗,特别是服侍容贵妃的宫人,低垂的脑袋恨不得埋进地板里去。
裴烨心中疑惑他所指何人,但下一秒就知道了答案,屋外容浅陵和容老侯爷步履匆匆的冲进来,容侯爷稍还记挂着君臣之礼,但容浅陵却根本顾不上那许多,直接的拨开人群凑到了容贵妃床前,伸手把脉看诊不过转眼之间,却是历经了一场生死劫难。
晏江引看到自家小舅面如纸色,焦急的道:“舅舅,母妃他如何了?你快给她治疗啊。”
“……晚了!”容浅陵这话出口,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晚……晚了?”少年双手一把拽住容浅陵的胳膊,不敢置信道,“你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晚了这是什么意思?你说话呀,舅舅——”三言两语,已是语无伦次。
容浅陵与容贵妃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感情非同一般,心中自是也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从前生老病死看的太多,并无过多的感触,可是这样的事情猛然发生在自己身边,他一时间失了往日的淡定。
晏江引目光惶急的盯着容浅陵,期渴得到一个保证,可是等了半晌,回应自己的只有无尽的沉默,与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浓烈哀伤,晏江引抹了一把脸,突然发狂一般的抓着容浅陵摇晃起来,一边摇晃一边大声而语无伦次的说着什么,似乎整个人都失控了一般。
重真帝目光仍旧黏在床上女子的身上,眼中似有无尽深情,内里痛色如有实质,却并未大发雷霆,面对儿子的吵闹,他起初不想理睬,到后来似是终于有些不耐,回头扫了他一眼,说道:“将太子带下去。”
话音刚落,立马有宫人领命上前,打头的是范公公,多着晏江引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殿下,您莫这样了,老奴送您回去吧。”
晏江引不给他半个眼神,松了攥着容浅陵衣袖的手,转而往床边凑去。
重真帝这会儿表面看着平静,内心莫约是波涛汹涌的,此时正好将满心的负面情绪一股脑都泼到了晏江引头上,怒声呵斥道:“一群废物,都将朕的话当做耳旁风吗?”
范公公与几个侍卫闻言,皆是面色一变,犹豫一瞬,上前就要架起趴在床边的晏江引。
“滚,都滚开,不要碰本宫——”晏江引用力的挥开侍卫伸过来的手,纠缠之下,场面变得混乱起来,就在这时,容浅陵突然道,“闭嘴,都别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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