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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尖的小兵见了,急忙拾了起来,呈给了兵头,提醒道:“头儿,是官银!”
兵头面色微变,寻常百姓是没有官银的,只在达官贵人中流通。
但他还是有些担心错放了,便上前几步,隔着重重纱帐,道:“大人,冒犯了!”
说罢,他伸手撩起纱帐——唐阮阮心头一紧,却不敢动弹。
兵头仔仔细细瞧了秦修远赤着的背——确实没有新伤。
又看了一眼床上被锦被裹着的人,她身量娇小,长发如藻,遮了半张脸,俨然是个女人。
“春宵一刻值千金,看够了还不快出去?”秦修远背对着兵头,轻浮又戏谑道。
兵头不知这人来历,也不敢得罪,便道:“叨扰了,大人尽兴!尽兴!”
便识趣地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唐阮阮长吁了一口气,手心都捏出了汗。
秦修远垂眸,看着她笑:“没事了。”
唐阮阮这才发觉自己仍然被锦被裹着,窝在他身下,不禁又红了脸,道:“你、你先起来……”
秦修远站起身来,轻笑道:“这会儿知道害羞了?刚才倒是演得像模像样。”
唐阮阮睨他一眼,没有说话,红着脸背过身去,手忙脚乱地整理衣服。
两人收拾好后,秦修远便撬开了床板,道:“出来吧。”
黑衣人的血已经沾湿了地面,他踉跄而出,道:“多谢。”
秦修远道:“不必谢我,你我不过是交易。”
黑衣人迟疑了一下,道:“我是北齐人……你,不杀我?”
秦修远看他一眼,道:“善恶岂是由国界区分的?我与你无冤无仇,对杀你没有兴趣。”
黑衣人一怔,随即勾了勾嘴角:“将军高义。”
秦修远盯着他,道:“现在,你总该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为何会被追杀?”他目不转睛盯着黑衣人:“我父亲和大哥的事,又是怎么回事?”
黑衣人刚要说话,却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便直直栽了下去……
***
灯火如豆,细雨若丝。
也不知睡了多久,床上的男子终于动了动,微微睁开了眼睛。
室内药香袅袅,令人略微心安。
“醒了?”秦修远坐在桌前,气定神闲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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