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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明熙回头,没看向她,回一声“是”便消失在拐角处。
“容易喜欢温柔的人……呵,这样叫我如何不喜欢你。”
想到一副赢家姿态的花千宇,李香菱做了个缓慢的深呼吸来平心静气——无论如何,她是安明熙的正妻,也是唯一能真正陪伴安明熙一生一世的人。
她还没有输。
……
几年辗转,安明熙已到了尚书省做散官,因安清玄早有交代尚书令卫忠良费心培养,安明熙这散官做得也不比职事官清闲。
将公文呈递后,安明熙被卫忠良单独留下,四下无人之时,卫忠良谈起花千宇继任上将军之事。被问及看法,安明熙道:“让花千宇继承上将军之位确实是父皇欠考虑了。花氏三代为相,又属太子母家,倘若连京城禁军都在花氏掌控中,其权重将越过皇室。”
卫忠良叹气:“唉,老臣已向陛下上谏,但呈上去的谏书到今日都没被回应。”擢弱冠者为上将军一事,天子不与宰相们商量便做了独断——不,花决明一定早已知晓内幕。
“卫尚书当知这两年来父皇身体抱恙,御医建议休息,于是大小政事多交由花相处置。谏书若不能亲自交予父皇,花相必然经手。”安明熙言语间是对花决明的不信任。
“唉,陛下不愿接受觐见,臣亦无可奈何。” 这一年多来,一向勤政的安清玄连早朝都时常缺席,下朝后的所有事务统统丢给了花决明处理,难有大臣能在早朝后见他一面。
卫忠良想不通花决明究竟做了什么才使本对其抱有戒心的安清玄在重病后归还百倍信赖。
“此事我会与父皇相商,卫尚书暂且放下心。”
卫忠良点头,随后再问:“陛下他究竟得了什么病?” 从安清玄的症状以及两年前宫内大肆处理伤寒者的举动来看,百官皆笃信是痨病,卫忠良也不例外,提问只为最终确认。
安明熙面露难色,并非执着答案的卫忠良不追问。
“唉,殿下不想说便罢……但,陛下如今的状态既然已负担不起繁忙的政务,传位也许就在这几年。”甚至可能撑不了两三年。
安明熙的眼不偏不倚地与卫忠良相对,问:“卫尚书真认为我有资格即位?”
“四殿下宅心仁厚,严于律己,才智过人,怎会没有资格?”
见安明熙仍然沉默,卫忠良接着道:“当下可能继位者有三,除去四殿下便只有大殿下和太子殿下。大殿下富有军功,年龄最长,见识最广,然无心于朝堂,该不会成为四殿下的对手。太子殿下……唉,虽是嫡子,可若陛下真选了他,大宁正统必然受到威胁……臣曾闻四殿下与花将军交好,将军的品性,殿下可信得过?”
“那是过去了,如今我与他各有立场,”安明熙稍稍避开了卫忠良的视线,目光落在卫忠良身后的书架上,“大概,连话也聊不到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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