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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洋的心脏鼓噪得厉害,他弯下了腰,想用身体将那小小的心脏包裹,不让它的声音溜进乐离忧的耳道,但腰一旦弯下,本被脑袋顶住的箱盖就掉了下来,唯一的缝隙消失,视野漆黑一片。阿图弥好像说了什么,乐洋没注意听,却又感到好奇,于是他抬手把箱盖推起,留出一条小缝——能看到外边。

乐洋抬头向那张大床看去,障碍物遮去了床上人的一半身影,他所见只到乐离忧宽厚的背。

“特勤弄疼我了。”是阿图弥的声音,语气没有控诉的意味,更像在撒娇。而乐离忧并没有因他的话缓和了动作,只道:“闭嘴。”乐洋随此声躲开了视线,不敢再多看一眼。

阿图弥总说乐离忧粗暴,可乐洋眼中的场景却很普通,普通得像一对缱绻的璧人,普通得令他羞臊,却也令他难过。

如果不是这样,那还能是怎么样呢?他人的房事他撞见过好些次,从一开始的痛恨、厌恶到后来只是尴尬、羞涩,他本对之有一定的了解,但主角只是换成了乐离忧他就失去了联想的能力——不过自欺欺人。

能听到。

即使把双耳紧紧捂住也能听到。

轻微震荡的地面强调着箱外世界的真实性。

原本用脑袋微微顶起箱顶的乐洋已捂着耳朵匍伏在地,并因缺氧而意识模糊,但他已分不清那窒息感是因为心痛还是其他。

耳边的喘息声在脑中无限放大,像巨浪卷席,几乎要把他吞噬。就在意识即将远走之时,乐洋脑中闪过一道声音:必须离开这里。他猛地推开了箱顶,站起,跨出箱子,抬出另一条腿时却被箱壁绊了一跤,摔倒在地。忽地天旋地转,头晕目眩下,乐洋不住干呕。

不知何时已经披上外衣并来到他面前的乐离忧意图将他扶起,但还未说上话,便被乐洋使了浑身的劲推开,无力感霎时从乐离忧的心脏向四肢蔓延,深觉自己已被厌恶的他没再靠近,只注视着至始至终不曾看他一眼的乐洋,看乐洋在用手背擦了嘴后头也不回地向外头走去。

等人走远,本撑着脑袋旁观的阿图弥坐起,撅着小嘴,娇嗔:“躲在这儿偷听还嫌特勤恶心……特勤的温柔好意竟都不领情。”

出乎阿图弥的意料,乐离忧没有因他添油加醋的话对乐洋或者他发怒,只是微微抬起了曾扶过乐洋的双手,默然看着——

恶心……吗?

……

乐洋回到居所,直挺挺地倒在床上,左手紧攥羊皮被,似要拿它泄愤。

怎么能……

他没能把心中愁绪舒展成话,酸楚上涌,鼻腔一热,他便不由锁了眉头,以免热流从泪腺逃出。

睡吧,一觉醒来就不会难过了。

他还不及拖鞋,双脚在床外悬空,他把被子披在身上,往上一拉便蒙住了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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