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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会说波斯语吗?突厥语呢?”安明熙担忧,“露馅了岂不危险?乐洋显然是汉人……”
“乐洋个小,外表看上去没有攻击力,他是最适合护卫离忧的人——这是乐洋自己说的话。离忧聪慧,不到一年就把波斯语和突厥语掌握了,连口音都学得一模一样,但乐洋不行,只能装哑巴……吐蕃人汉人通婚好几代,其中不乏长得像汉人的,他就扮作是离忧经商时从吐蕃捡到的哑巴乞丐——这也是乐洋的想法。”
“不能直接说是在中原捡的吗?”这样也就不怕出声会暴露。
花千宇摇头:“不比作为吐蕃人行动方便。”
“他们的任务呢?”
“经商,把突厥的好马买入中原,若有机遇,便搜罗情报。”
花千宇对乐离忧的信任全然来自乐洋——就算突厥真是乐离忧的故乡,乐离忧想叛变也拿不出多少信息,更不会亏待乐洋。
二人久无音讯,但既然突厥没把二人的脑袋寄回来,花千宇就当他们还活得好好的。
安明熙以为再多便不是他这一局外人能了解的了,所以他不再多问,只观察起了亭外低头吃草的两匹马儿。
安明熙的那匹小红马尖尖的小耳上被扎了个圆洞,洞中卡着圆环,环下还挂着个稍大的铁环,大铁环随着马儿的抬头晃了晃,像是随时会把那不堪重负的耳朵撕裂开来。从马贩子手上买下这匹马时,安明熙没注意这马奇怪的造型,现在看着耳朵疼。
忽地,安明熙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忽然仰头,看向对面那山顶,花千宇受他影响,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但却只看到一只盘旋空中的小鸟。
“怎么了?”花千宇问。
安明熙摇头,想是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投去视线,过会,他说:“你若是担忧军中事,不必勉强自己来见我。”话语间是随意。
“不勉强,我想见你。”
石桌和石凳被固定在地上,坐在邻近的两张凳上两人隔着恰当的距离。
“哦?”想到春风楼的姑娘们对花千宇的评价,安明熙戏谑,“你这英明神武的定远将军难道还是一闲职?”他侧头面向花千宇,嘴角勾着一抹淡淡的笑,微微扬起的下巴和半垂的眼帘都透着慵懒,抬起眼帘之时无意带起两抹春情——似妖似仙。
像是鼓槌击鼓,心脏陡然起跳,又迅速落下,花千宇因这一眼心动,但面上却是寻常,只回道:“本就是散官,除非遇着战事,确实也算清闲。”没仗打时不算忙,但因为花千宇总在休息时候往外跑,所以几乎每夜入睡前,他都得被换各种姿势举着水桶站三柱香,次日手脚酸软地醒来晨练,到了午时饭点,他慌慌张张扒拉完,又得骑着马赶来装没事人……如此反复,每日的时间确实紧了不少。
在花千宇看来,安明阳对他的处置还是太温和,再严厉些革了他的职,他也不能有怨言,何况若真有被革职的危险,他也不敢像现在这般放肆。
安明熙没入过军营,但也曾听说军纪严明,这些天等人时总看他花千宇急冲冲……他的来到也许只添了麻烦。
“不必频繁来陪我,做你该做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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