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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清玄正在御书房批改奏折,在御书房外等着召见的时候,安明熙抬起手臂,看着袖子上的补丁,脑海中浮现了自己的灰头土脸的模样,他突然想回寝宫沐浴梳头一番再见他的父皇。
花千宇像是看出了他的难堪,走到他面前,从衣襟中取出沈淑芸为他缝制的那块天蓝色的手帕,仔细地为安明熙擦了脸,但没沾水的情况下也擦不去多少灰,安明熙抬眼看着花千宇——总觉得他又高了些,大概是错觉。
开门的声音传来,花千宇先让出了位置,让父子俩对视——父皇为我着急了,瞧见安清玄的神色后,安明熙心想。
花千宇转身,推手,低头作揖:“恭请陛下圣安。”
安明熙也作揖:“父皇圣安。”耳边传来安清玄快步走来的脚步声,他担心安清玄会抱住他,然后嗅到他身上的怪味——他忽然觉得自己身上有怪味。但安清玄停了下来,甚至没有拍拍他的肩,只是说:“辛苦了,不必多礼。”
二人同时放下手,抬起头看安清玄。
虽然气场仍是威严,但安清玄眼中、嘴角都带着无法掩盖的笑意,顿时让人感觉亲近了不少。他转身,背过手,重新走向御书房,道:“进来吧。”倏尔顿住了脚步,回头问:“要不先回去梳洗、歇息吧?”
二人对视过后,安明熙道:“先谈正事。”回京先入宫,除了想展现对天子的敬重,还是为了尽快处理田税之事、刺杀之事,以及抗旨一事——但看安清玄此番态度,应该没有要责怪的意思。
三人进御书房后没多久,侍女也端着烧好的热水走来了。
分坐茶几两边的安明熙和花千宇喝了热茶,见安清玄没有问的意思,花千宇才主动开口:“陛下,张刺史一事……”
此时的安清玄已沉下心,恢复了往日的面色,他答:“逃了。”
“逃了了?”
“月前派人调查,针对田税一查便知罪名确凿,但在罪人早已失踪,至今下落不明,大概是收到消息了。”
“也可能是死了。”安明熙道。
安清玄点头:“确有可能。”
花千宇问:“陛下可知苏州前刺史王孟?如今可还在朝中。”据那位老太太说,王孟如今已是御史大夫。
“哦?”安清玄故作无知,“中书令王孟,他可犯了什么事?”
是王中书?花千宇曾在束发礼上见过那位老者。
花千宇起身作揖:“陛下请恕臣罪,臣与四皇子殿下曾打探出田税涨至每亩四斗是自二十三年前便做的更改,那时任职的刺史,据说是……王中书。”将此事留至面圣才吐露,也算是给自己留了筹码——回京的理由多了一个。
安清玄蹙眉:“为何不在信上讲明?若是王中书便是与张怀勾结之人,如此一月岂不是留给他抹消罪迹的时间。”
“回陛下,王中书的罪迹难以抹消,与张刺史所犯同样,一查便知。而张刺史无论是失踪还是遭杀,相信在陛下派人调查前,暗处之人已有了决断。信不能保证不会被截获,但正如信上所言,臣与殿下定然回平安回京,将事情禀告。”
“好!”安清玄起身,甩起大袖,阔步走了下来,“朕欣赏你的气魄。此事便交由你和四皇子调查,朕会让御史台配合,希望你们不要让朕失望。”
安明熙起身,作揖,与花千宇同时道:“(儿)臣定当不辱使命。”
安清玄又问:“行刺者与此事可有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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