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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白问:“你家里人呢?”
房子因为久无人住,落灰很严重。
梁安一边擦桌子一边道:“我爸妈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几次家,环球旅行中,爷爷奶奶前几年去世了,我一般住店子的时间比较长,所以这里基本没人住。”
扬起来的灰尘呛得人直咳嗽。
梁安有点没耐心,把抹布一扔:“去酒店住吧,这里灰尘太多了,住不了人。”
邹白从衣柜里翻出一包口罩,一人两个,叠着带。
“还是住这儿吧,你那仇人下手太黑,要是我们半夜被人砍了,住酒店害人,断了人家老板财路”
哪壶不开提哪壶。
梁安听得有点慎得慌:“你能不能说点好的?”
提起陈中,邹白有点好奇:“你这朋友,怎么认识的?”
说来话长,梁安这下彻底没打扫的心思了,也不管板凳脏不脏,一屁股坐下来。
“我和陈中是从小玩到大的,还有双子,我们仨从上学就经常聚堆,但我一直觉得双子这人吧,有点邪性”
“怎么说?”灰眯得眼睛难受,邹白也歇了大扫除的心思,只专心收拾房间去了。
梁安有点不太想说这个,他吸了口烟,吐出来的烟雾与灰尘融成一团。
“他养鬼。”
☆、051(修改)
早在他们小学时,陈中家里的营生就不一样,从祖上起,他家就是方士,听说某个朝代还当过天师。后来,他父亲继承衣钵,成了这地方远近闻名的道士,谁家里的红白喜事都需要请他父亲露面。
自然,当时他家里条件也是最好的,梁安和双子还偶尔要蹭他的零食。
但陈中十岁时,他父亲开始嗜赌,家里生意也做不下去,他家很快落败了。从那时候起,陈中就变得没以前开朗了,天天躲在家里,说是要继承家业。
关于养鬼的说法,是村子最先开始传的。梁安一直不信这些,直到陈中父亲死后,有一次去找他,发现他在跟一个陶罐讲话。当时他也是好奇,趁陈中不注意,偷偷揭开看了,里面是一架小孩的白骨。打那以后,他就再没去陈中家里了。
慎得慌。
尽管知道这些,梁安还是把陈中当哥儿们,因为他的确没做伤天害理的事,直到他开始接触毒品,两个人的关系就渐渐远了。
邹白:“陈中干这行多久了?”
“毒?不知道”,梁安后来跟他联系确实不多,“我猜大概一两年吧,不会太长”
举报是每个公民的义务,但这事他干不出来,同样的,被抓他也帮不了忙。
人心底都应该有一条线,一旦越过,这条线就会成为一把刀,帮你主动划分出阵营。
善与恶,本就是截然相反的两个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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