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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是投进来的黄昏的光线,把陆召的五官映得一片温暖。白历的手被握住了,就跟被掐了死穴一样动都没敢动一下,他看着陆召,竟然觉得有点儿不知所措。
陆召没移开目光,跟白历对视,半晌开口道:“白历,你是不是不乐意见江皓?”
这可能是陆召第一次如此正儿八经的去问白历事情,白历的头低了点,重新枕回沙发那个小抱枕上。停了好一会儿,才“嗯”了一声:“这您都发现了,牛逼啊少将哥哥。”
陆召看着他,又说:“因为你的腿?”
没有回答。
其实陆召也隐隐感觉得到,白历跟江皓之间的气氛不太对味儿。这从白历标记他那天的早上就看得出来。
陆召觉得这事儿要问出来,就过了界。他跟白历始终保持着互不打扰的状态,谁也不问谁的破事儿,觉得就这么着也挺好。
本来也是挺好,陆召也一直这么遵守着无形的规则,他怕戳白历伤疤,他知道那肯定很疼。
可能是最近太放松,也可能是标记模糊了一些界限,陆召突然发现他对白历的了解并不多。
这感觉不知道为什么让人挺不舒服,白历还能搂一下陆召跟他说“没事儿”,但陆召发现自己好像连跟白历说“没事儿”的方向都没有。
他们两个走在一条线的两边,陆召意识到,他得先踩过那条线。
手里握着的白历的手终于有了动静。
陆召侧过头,看着白历一点点儿,把手从他手里抽了出去。
第20章
可能是这次投胎的时候撞过脑子,白历觉得自己活得很矫情。
这种矫情主要体现在他越来越活在一个狭小的范围内,腿残了之后就跟人废了一样,变得挺听不得人提他身体上的残缺。
人一旦矫情起来就没完没了,白历偶尔在深夜想起这一茬,都会被自己的自怨自艾给膈应的够呛。
他觉得自己得活得跟别人不一样一点儿,别人腿残了就站不起来了,他就硬能站起来,还能跑,还能跳,还能把人气的嗷嗷叫。别人受不了,他就硬能受着,别人放弃了,他非得咬牙挺着。
白历就想跟所有人说他没事儿,他好得很,白大少爷依旧风风光光,还是那个能轻而易举就干出大事被人仰视的贵族公子哥儿。
但所有人都还只是看着他的腿。
白历想不明白,他这个人是浑身上下就剩一条腿了还是怎么着。
现在陆召也提他的腿,白历刚睡醒的大脑立马就没了别的想法,只想缩回毯子里。
他不想听,也不想说。
白历的手用了点儿劲儿,一点点从陆召的手里往外抽,陆召的手没动,就那么保持着握着的姿势,等白历的手抽出了大半,陆召才像是回过神,抬起头看了一眼白历。
黄昏的光线并不清晰,但陆召的这一眼却明晃晃的,往白历的神经上扯了那么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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