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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庄敏却舍不得离开庄府半步,和表姐坐在祖父祖母的院子前吹冷风。
“明天我去把我娘叫回来吧。”苏清娆说,外祖父肯定见到她娘总会高兴些,这事也不能瞒着娘。
“嗯。”庄敏抽泣,点点头,“我跟你一起去。”
若真的听了祖父的,等小姑母三日后归宁,只怕就见不着祖父了。
腊月的早晨来得极晚,然天未亮,门房突然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说:“夫人……夫人!小姐和姑爷回来了!”
昨夜新婚的夫妇疾步如风,就只落后门房一步,已经走到了碧风堂。老夫人匆匆走出来,诧然问:“你们怎么回来了?”
“岳母。”蒋溪桥给丈母娘行一礼,气息还未平稳,“岳父病重,我和姝槿怎能不回来。”
夫妇二人齐步进屋。敬远侯看着朝自己奔过来的女儿和女婿,忽而笑了一下。
那是他引以为豪的女儿,她从小到大他舍不得让她受一丁点委屈,可是由于他的一己之私,他所谓的为大我牺牲小我,叫她受尽了委屈。
等他去了天上,见到先帝,他一定会转告他,槿儿已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嫁给了蒋溪桥,请他不要再挂念她了。
“父亲!”庄姝槿跪在父亲床边,握住他瘦如干柴的手,悲痛大哭。
敬远侯艰难地抬手,极度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无力地说:“槿儿,你不要怨父亲……”
“没有,女儿怎会怨父亲……”庄姝槿摇头,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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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下雪了,下了一天一夜。
清凉殿,封钺看着白皑皑的院子,眼前忽然出现一袭粉衣与白雪交融的景象。
可是他眨一下眼睛,那道叫人移不开视线的美景便消失了。
他的一颗心沉了下去。
封钺把玩着手中的玉箫,放在唇边。
福如海不觉抬起了头,好久没有听见皇叔吹箫了。
皇叔的箫声素来无喜无忧,与他的人一般,你看不出他的丝毫喜怒哀乐。饶是福如海打小看着他长大的,也摸不清他的心思,他即便是笑,也未必是高兴的。
可是今次不同。
即便福如海不懂乐器,也听出了那隐匿在箫声中的苍凉空旷、孤独清冷之感,就好像、好像……
有点患得患失?非要让福如海形容的话,就是看上了一块脆弱不堪的美玉,但不敢或舍不得去触碰,生怕一碰它就碎了。
只是皇叔为何会有如此心境?
姜赟回来了,福如海向他行了个礼,这是皇叔最亲信的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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