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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然间想到他六岁那年进入换牙期，被白冕限制不能吃太甜的东西，可是他又忍不住，就跟小芳一起去后山偷蜂蜜，常被盯得满脸包，王大柱就是这么乐呵地嘲笑他笨，然后转头就偷偷塞给他一盒限量版小熊软糖。

当然这事儿没等隔天就被白冕抓正着，两人的糖果全部没收，连村长藏起的存货都被收缴了，一老一小当晚睡前抱头痛哭。

“村长爷爷。”叶昭生扯动嘴角，拉出一个笑容，“我前几天还跟阿修说，等毕业后要回岛上住，乘阿德去世界各地旅行，能省好多钱呢。”

王大柱瞪眼：“不许欺负阿德，按照巨龙的寿命算，他还是个宝宝！”

“哈？村长爷爷还好意思说！”叶昭生替小伙伴控诉，“谁当初签订契约时说要给阿德造一个黄金屋，结果连块砖都没搭起来。”

王大柱：“！！”

“嘿嘿，阿德可是把你的黑历史都跟我说了。”叶昭生得意一笑，“还说你年轻时最爱穿花裤衩，在遇到他的山谷里被困了三个月，跟他结契的时候裤衩都碎成了布条，只能在谷里遛鸟。”

猝不及防听到糗事的王大柱：“！阿德怎么连这个都跟你说，过分了啊！”

叶昭生：“玩成语接龙的时候他输了，规定每人要说一件糗事，但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所以就把村长爷爷的糗事说了。”

王大柱：“……”跟一只龙玩成语接龙你可真出息了，试探道，“你们玩了多久？”

叶昭生回想道：“也就把你28岁跟他结契后的事都讲了一遍吧。”

王大柱不想说话，甚至有点想昏古去。

叶昭生戳戳王大柱手臂：“村长爷爷，说好要来参加学校毕业典礼的，我是今年的优秀毕业生，家长坐席在中间前排，视野超棒的。”

王大柱脸皮一抖，眼神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悲伤，强笑道：“哎呀，那个呀，我在划拳中输了，只能让你罗婆婆和姬大哥去了。”

叶昭生张张嘴，闷声道：“划拳你就从来没赢过好嘛，手气超差的。”

王大柱视线落在叶昭生脸上，青年的面庞比少年时期多了棱角，说话时却还是少年人的天真口吻，仿佛一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

“昭昭。”王大柱微笑，似是缅怀，“时间过得好快，你已经是个大孩子了。刚见到你时，脸都没我手掌大呢！”

叶昭生：“喂喂，村长爷爷也要暴我的黑历史吗……”

伽罗修背着身听一老一少对话，心头涌出难于言说的酸涩。

忽然，他听到叶昭生用极力克制哽咽的平缓语气道：“村长爷爷，可不可以不要死……”

王大柱没有回答。

伽罗修连忙转头看去。

泥化线已经到王大柱胸口，马上就要到达心脏位置！

而此刻的王大柱闭着眼睛呼吸微弱，面对叶昭生的问题再没法回答一个字。

照这样发展下去，王大柱的呼吸很快就会彻底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