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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脚步一顿,萌生出强烈的退意,恨不得即刻回贤王府问个明白。
但他凭什么对夏枫问东问西,就连和她说一句话,他都小心翼翼。
醒醒啊何子秋,不要因为她对你好了一点点,你便浮想联翩了。
女人都是水性杨花、招惹狂蜂艳蝶的东西,不会一心一意的,饶是阿娘,在临海都有三个小郎。
更何况,夏枫对他也就比从前好了些,连暧昧都算不上。
“呵,”他低低轻笑一声,自嘲地拉紧斗篷,冷漠道,“我要见百草。”
百草?
菖蒲两指捻起手帕,掩着口鼻痴笑,下一秒又想到面对的是贤王,忙收敛些:“贤王真专情,上回与百草云雨那般迅速,如今又来了。只是上回啊,贤王用的手法……不太温柔……这回可要温柔些。若贤王还喜欢什么禁忌的,便告诉小的们,定叫您满意。”
这段话信息量太大,何子秋一个没走稳,差点绊倒。
夏枫和百草……他们俩……
他实在没想到此一行有意外收获。
胸口沉甸甸的,每上一级台阶,何子秋便生出一层退意,荒谬感漫过他全身,好像要把他淹死似的。
他再后悔,还是得见百草,如果可以,带他一起走。
菖蒲爹爹把何子秋带到楼上,让他单独进屋,贴心地关上了门。
一阵凉如水的夜风钻入虚掩的窗槛,何子秋偏头,透过压低的兜帽檐望见一个婀娜多姿的男子。
那人一身胭脂紫纱衣,瘦白的身子影影绰绰。他乌发梳成半偏的小鬓,媚眼飘飘。
打起床帘,他光着脚,一步一步走近。
何子秋浑身紧绷。
屋内的降真香,点法特殊,混入了些微迷粉,让人意乱情迷。这是何子秋早前在无名村,在秘史上读到的法子。
但用过于下三滥的手法勾引夏枫,实在太过孟浪,且夏枫一副对男人身体毫无兴趣的样子,他便一直没用。
谁知道,百草竟真用它对付夏枫。
且如菖蒲爹爹所言,应是……成功了?
红果果的背叛訇然袭击何子秋心底的最后一块阵地,如白日遭雷击,让他心如刀绞。
百草忽跪下来,扒拉住他的裤子:“王女,上次,百草没做好,这次一定不叫王女失望。”
他这是在做什么?
何子秋瞳孔猛震,一股翻江倒海的醋意涌上来,直把他湮灭。
啪!
一巴掌甩过去,百草被打蒙了。
好嘛,看来王女是真的不想要他。
他委屈地朝面前人磕头求饶:“王女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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