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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鸡吃吗?”
宫惟一下来了精神:“在哪?”
孟云飞笑道:“五里以外城中,我御剑带你去。”
话音未落宫惟一骨碌爬起来,瞬间把满脑子的徐霜策抛到了九霄云外:“走走走。”
宫惟匆匆洗漱,随手一绑头发,一边披衣一边往外走。这动作虽然急急忙忙的,但他举手投足间却有种奇异的韵律感,似乎做什么都很轻巧,也就更从容。乍看很难发觉,细看却能感受到与寻常修士微妙的不同。
孟云飞下楼时跟在他身后,不由有些愣神,这时客栈门口突然风尘仆仆地进来一人,迎面一撞见:“云飞?你们干嘛去呢?”
竟然是刚忙完赶回来的尉迟骁。宫惟高高兴兴背着手道:“孟前辈请我吃醉鸡。少侠来吗?”
尉迟骁见到他的第一反应仍然是目光躲闪,躲到一半又不知自己为何要如此,便强迫自己转回视线直盯着他,面颊依然微微发热,所幸无人察觉:“还吃鸡?你是个狐狸托生的吗?!”
宫惟说:“不来算了,反正孟前辈有钱,孟前辈买单。”
“嘶,”尉迟骁倒吸一口凉气,陡然一脸警惕,强行挤进两人中间:“不行我得跟你们走,云飞是个老实人!你别把他带坏了!”
孟云飞扶额不语,宫惟笑嘻嘻说:“行了少侠,知道你不是老实人了,走吧。”
尉迟骁:“胡说八道,你又知道我什么!”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出了客栈,御剑而行至临江都城中心,满街行人熙熙攘攘,城内最华丽气派的“太白楼”正矗立在眼前。掌柜的见了玄门修士,不敢怠慢,立刻亲自将他们引至二楼珠帘隔开的雅座,宫惟还在一脸柔弱地捂着心口跟尉迟骁哭诉:“少侠你心里竟然是这么想我的,我好歹是你未过门的道侣……”
尉迟骁面红耳赤:“不!没这回事!把玉佩还给我!”
尉迟少侠只是跟来监视的,孟云飞也轻易不沾人间水米,只有宫惟点了只又肥又嫩的醉鸡,啃得津津有味。尉迟骁用小火炉温了壶花雕酒与孟云飞对酌,见状又忍不住要训他:“你瞧你都这么大了还不辟谷,一辈子靠吃化食丹吗?就这样你还想炼出金丹,还想得道成仙?”
化食丹能化去腹中五谷,但很损灵力,寻常修士不敢多吃。宫惟上辈子是拿化食丹当糖豆磕的人,闻言毫不在意,兴致勃勃地拿了把小银叉剔鸡翅膀肉:“你这么想就不对了尉迟少侠。何谓大道?大道乃顺应自然。有生有死,有喜有怒,有得有失,有聚有散;对人对事都别太执着,有缘相聚固然喜悦,缘分尽了就随它去吧。譬如说我喜欢吃这只鸡,但世间万物皆有定时,待会它就会被我吃光……”
尉迟骁简直哭笑不得:“你这样一辈子也修不成仙,过几十年老了死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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