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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周周是知道母亲在前段时间将楼上那层也租了出去的。
她当时还翻了翻母亲拿回来随手放在桌上的合同,看到过租房人的信息。
名字确实叫林宴。
她没有立刻开门,嗓音平静寡然地对门外的人说:“稍等一下。”
然后就小跑回客厅,又突然停下来,目光有些茫然无措地四处张望着,好像不知道要去哪里取钥匙。
时周周确实不清楚母亲把楼上的钥匙放在哪儿了。
她只好一个抽屉一个抽屉地翻。
时烟看到女儿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寻钥匙,很无奈地轻叹了口气,转身回到客厅。
还没完全适应新身份她一时间忘记了现在的自己是个寄住在这里对这个家根本一点都不了解的客人,直接朝着橱柜左侧第二排的抽屉走去,一边拉开抽屉一边没脾气地说道时周周:“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备用钥匙都在这里面……
话说了一半,又一次猝不及防地卡壳成哑巴。
时烟:“……”
正在叮咣叮咣开橱关橱的时周周没有听清时烟的前半句话,听闻只是疑问:“你刚说什么?”
时烟心下气恼这个重生后遗症不准她把话说出口,同时又庆幸还好周周没有听清,不然她该怎么圆回去啊。
时烟扯着嘴角笑了笑,说:“我说我帮你一起找。”
“嗯。”时周周点了点头。
时烟装模作样地先拉开了几个其他抽屉,然后才打开放着所有备用钥匙的抽屉,故作惊喜道:“周周!这里面好多钥匙啊!是不是在这儿!”
时周周立刻凑过来,她捏起钥匙串,上面的每把钥匙上都贴着相应地备注。
时周周急忙摘下写有“自家楼上”的那把钥匙,快步走到玄关,打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高瘦的男生。
他穿着一身黑色休闲装,脑袋上扣着卫衣的连衣帽,大半张脸都被口罩遮住,只露了一双眼睛在外面,乌黑又清澈。
脚边还放着一只很大的黑色行李箱。
林宴将手中卷成筒状的租房合同递过来,声音听起来略低沉,问:“要再看一眼合同核对一下身份吗?”
既然他有合同,应该就是本人了。
时周周从始至终都没有仰脸看他一眼,只低垂着眸子摇摇头,将手中的钥匙给了他。
时烟全程站在时周周的身后侧,没有说话。
她其实也是第一次见这个租客。
当时签合同时她人在外地,无法到场,所以就直接委托已经很熟的中介代签了。
后来她出差回来,中介工作时顺路把合同送到了她的公司,她也没有闲心翻来看看租客是谁。
没想到会是个看起来跟女儿年龄差不多的男生。
而她注意到,这个男生总是瞅着女儿看。
林宴在拿了钥匙转身要走的那一刻,视线似有若无地从时烟身上停留了下,眸子晶亮晶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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