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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沉砺伸手握住容暮霜拉住他衣袖的手,顺着经脉传输灵力,游走容暮霜全身。
若是要杀容暮霜,此时便是一击致命最好的时机…
顾沉砺望向容暮霜,对上他因为疼痛有些迷离的眼眸,那双眼睛湿漉漉的,眼尾微红,噙着一滴泪珠欲坠不坠。
容暮霜就这么放心的把命交到了他的手里?
容暮霜不可能不知道他要杀他…
为什么?
顾沉砺感受到握着的手逐渐放松不再颤抖,收了灵力。
他终究还是没能下手。
若是容暮霜已不是容暮霜,他不能错杀了人。
顾沉砺将被子从容暮霜身下扯出来,替他盖好,将原本他握着的雪白皓腕放进被子里。
还没等顾沉砺出去,让容暮霜好好休息,便听见阮当归人没到,声先至。
“师弟,我来晚了。”
阮当归一进门便看见顾沉砺在床边,容暮霜躺在床上没什么动静。
阮当归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你干什么?”
顾沉砺眼眸微沉:“弟子只是替师尊暂时压制疼痛,师尊经不住疼,睡过去了。”
阮当归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替容暮霜把脉,原本和善木讷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原本掌门师兄怀疑是你在暮霜师弟的药里动了手脚,师弟信你,我还存疑,如今看来,果真是你?”
顾沉砺跪下道:“是弟子辜负了师尊的信任。”
阮当归忍住一巴掌拍死他的冲动:“解药呢?!”
顾沉砺摇头:“弟子还未研制出来。”
阮当归把完脉,察觉到容暮霜确实被顾沉砺压制过经脉灼烧,收了手:“好,很好,没想到知行山出了个无师自通的医修弟子,顾沉砺,掌门师兄没错怪你,暮霜师弟左右也一直容不下你,你如今已敢弑师了,知行山也留不下你了,你今日便下山去吧。”
顾沉砺心中一惊,喉间有什么东西哽住一般:“容暮霜要杀我,折磨我这么多年,我难道不可以杀他吗?”
“哪一次掌门师兄没有回护你?哪一次掌门师兄没有阻拦?”
“可又有哪一次掌门真的拦下师尊了呢?”顾沉砺红着眼,反驳道。
阮当归皱眉:“你是在责怪掌门师兄?”
“弟子不敢。”
床榻上的人因为他两的对话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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