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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自始至终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唯有那一缕隐隐约约的香气,好似要销人魂、蚀人骨。
“在下殷倾玉,冒昧前来……”殷倾玉必须要说话,他感到如果继续沉默下去,简直要被这屋子里的静默吞噬掉了。
前方的鲛绡帐内传来一个男子声音,“殷爵爷,请坐。”那声音听不出年纪,既不粗嘎也不细嫩,既不悦耳也不难听,如果一定要说一个特点,那就是没有特点。平凡到令人听上几百遍都记不住。
这人话音方落,殷倾玉就看到那原本空无一物的玉砖之上忽而升起来一把太师椅。
他目瞪口呆盯着那椅子。
“请坐。”那声音又道。
殷倾玉擦了擦手心的冷汗,慢慢走过去坐下来,只敢将一小半屁股落在椅子上,上身前倾保持随时要站起来冲出去的姿势。
又是一阵难捱的安静。
殷倾玉大声问道:“你找我来是为了什么?”好像唯有放高了嗓音,才能驱散胸中的恐惧。
“呵呵。殷爵爷原来是个急性子。”
“……你是马家家主?还是他的仆人?”
“我是谁不重要。我能让你变成谁才重要。”
“……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便是,”那声音低了下去,充满了蛊惑,“你想不想夺回帝位?”
殷倾玉悚然一惊,半响道:“我在南朝过得很好,不曾想过回去。”
“真是遗憾。有马家插手,南朝的皇帝也能换个人来做——不过是多些波折罢了。我欲助你夺回太阳国的帝位,你却不肯,真是遗憾呐。”
殷倾玉紧张地吞着口水,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这一路上所见,也许是这几年在南朝的感触,他竟然想要相信这个说话的人。
殷倾玉相信这个人没有夸张,相信他真的有这个能力。
其实,也许只不过是因为,人总是会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情。
“你……你为什么帮我?我能为你做什么?你要透过我掌控太阳国?还是有别的图谋?”殷倾玉慌乱地问着,从来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情,尤其是在波诡云谲的权力斗争中。他虽然只是少年,却早已比世间绝大多数人更经沧桑。
“急性子又聪明。”——没有耐心又爱自作聪明,帐内的人轻轻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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