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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的冬日,曾被江驰滨恶作剧般推进浸着冰块的湖水里,周围人都被支走, 差不多过了小半个时辰才来人把他救起来。上岸后几乎不能开口说话, 别人还以为是他失足自己掉进去的。
极其畏寒的毛病便是那时候落下的。
麻木地走到寝宫门口,在外面站得久了,膝盖几乎要没了知觉。
他推开门走进去,里面扑面而来的热气瞬间让他捡回来半条命,而室内柔和的烛光又令他怔愣片刻。
“顾渊?”他看见角落里的人影, 一时有些晃神。
自从上次他寝宫中发生命案,已经有七八天的时间,这期间顾渊宛若失踪一般毫无音讯。江屿害怕是同一拨人所为,一直暗中派人搜寻查找,甚至刚刚问过沈琛,却一无所获。
“你这些天去哪了?”江屿向前走过去,却发现对方正垂头跪立在地上,“你这是做什么,先起来说话。”
“殿下……”顾渊没抬头,只是轻声开口。
江屿从未见过顾渊表现如此,便也蹲下身去。视线在对方身上扫过,发现并无明显伤口,只是衣物和脸上蹭了些许泥土,显得有些狼狈。
“被人劫走了?”江屿随口猜测。
对方却突然不开口,良久才十分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受伤了没。”
顾渊忽然抬头,看见江屿平淡随意的表情,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又不是你的错。”江屿一把将人拉起来,“再说我有那么令人害怕?”
顾渊唇角翕动下,最终也没说话。
“被谁?”
顾渊面上纠结之意更甚,想开口,却又下意识瞥了两眼江屿的神色。
“是……夏大人。”
江屿脚步一顿。
“为何?你可确定?”
“我……确定。”顾渊抬头,“我曾经去过夏大人府上的柴房,绝对不会认错。但……我被捆进柴房中的这几天,夏大人从未来过,也没问过我任何问题,似乎把这件事忘记了一般。之后便直接把我放出来了。”
“起来说话。”江屿又说了一遍,又觉得头有些晕,便将手搭在桌案上稳住身形。
这一下,便触碰到花瓶的一角。
他扭头看去,这才想起前些日子萧向翎给自己寄来一枝梅花,他命顾渊随意将它插到花瓶中,竟也活到了现在。
不仅没死,花苞还逐渐张开呈盛开的态势,而如今看去竟已彻底绽开。即使花瓣颜色不够鲜艳,形状也有几分枯瘦,但此刻那蓬勃的生命力竟宛如一汪旺盛的泉水,以万夫难挡的态势一.股脑涌进胸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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