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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想这路上杀了我是不是。”他声音颤抖,双目通红,“天下人皆知你是仁厚儒雅的太子殿下,却没人知道你做过的那些肮脏事情,十七年前……那时候我就不该帮你包庇,就该把你的真面目撕开展示在天下人面前。”
“十七年前,是你非要心软留他一命,而后又对他百般纵容。十七年了,你这兄弟情深的戏码还没演够吗!”
话说到一半,他又开始发出不自然的尖锐笑声,仿佛嗓子被卡住一般,“可他知道什么,他若知道你曾经做的事情,会有多恨你。你不傻,可你为什么,一定要一直护着他。”
他良久才止住笑意,像是彻底疯了一般,压低了声音,眼神中闪着极致的光彩与恨意的快-感,“江屿他不喜欢女人,你不是不知道吧。”
感受到太子身体一僵,笑意便更浓重了几分,“我看得出,你喜欢他,他却不喜欢你,真是可怜。”
太子脸上有着一闪而过的怒意,却转瞬间被冷漠遮掩。
他强压着怒火,直到平稳的气息略有颤抖,修长的手指紧握成拳。
“你那漂亮的公主太子妃也很可怜。”江驰滨继续笑道,“而太子殿下你也真是心胸宽广,不久前还听说你在怂恿父皇给江屿找个妻室,最后怎么没了音讯,是不是被江屿给推了?”
太子越是不说话,他就嘲得越起劲,“你说说看,人家江屿都知道,不喜欢的东西要推开,而你怎么就从来不懂这个道理。”
这话便是另有所指了。
沉默良久,太子却终究没吭声,也没反驳,只是转身要离开。
却又被江驰滨陡然叫住。
“话还没说完,太子殿下怎么就先走了呢。”他笑道,“话说到十七年前,你身边养的那条狗,还在你周围乱吠吗?”
良久,太子只是沉默着摇了摇头。
但却令人觉得,这摇头并不是否认对方的问题,而只是单纯地表达无奈,亦或是不想回答。
他转身离开,半路回头看了一眼。在晦暗的牢火中,轻轻吐出几个字。
“北疆战场上见。”
而那一向温和的目光中,却是透露着明显的杀意。
数月过去。
冬至,雪下了一场又一场,江屿府上的三盆火炉变成了四盆。只是站到门口,便能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甚至令人窒息的热气。
江屿身体恢复得很好,顾渊整天琢磨着怎么让膳房做点滋补的餐食,给他们家殿下送过来。
而江屿那一向苍白的脸,也好不容易沾了点血色。
这段时间可以用无所事事来形容。
魏王做得轻松得很,没有饥荒,没有刁民闹事,大小事情都被别人处理得妥帖,江屿不过偶尔翻翻文书,翻来覆去也就是那几斗米的事情。
北疆战事反复,捷报常有,奈何北寇狡猾,总是清缴不到根源。
皇上最近龙体还算安好,看那矍铄的精神气,再撑几年也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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