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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知道,这个看似柔弱可欺,清秀冷峻的年轻人,还隐藏着多少别人不知道的手段。
萧向翎犹豫许久,终究还是决定将银针别回江屿的腰间。
他不想再这个时间点上,与江屿纠结这件事情。
石壁旁却突然传来竜竜窣窣的响动声。
而江屿竟不知何时,早就睁开了眼,眼神清明,不掺半点睡意。
萧向翎对视过去。
在晦暗的石洞里,再针锋相对的目光都会显得缺乏攻击性。更像是从两个方向奔来的水,隐含着迫切的欣赏与惺惺相惜,最终相互消融,向着海的方向奔去。
“是我。”江屿坦然道,“我没想瞒着你,可能也瞒不住。”
“要不这样如何,我把此事始末说与你听,换你把面具摘下来。”江屿轻声道。
“只是摘面具?”沉默良久,萧向翎哑声回应。
“如果可以的话。”江屿一笑,“我还想听听你那故人的事。”
柴添了一根又一根,江屿靠在石壁上缓慢开着口,萧向翎始终面向着火苗沉默。
银质面具被放在了地上。
侧面看去,他的面部线条分明而富有质感,像是用刻刀精雕细琢出的人塑。目光深邃而澄澈,里面看不见任何他惧怕的东西。
那是他见过最干净的眸子。
人不知而不惧,是为纯粹;知而不惧,才是为勇。
整个案子江屿交代得清楚。江驰滨要加害于他,他故意没喝酒盏中的酒,中毒、吐血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假象。
丞相挑衅也同样在意料之中,他与若杨一案关联重大。手中夹的剧毒银针事先便准备好,在夸赞丞相衣料时将其刺入。
萧向翎沉默地听完,直到火苗再次将要熄灭,他才问出了第一个问题,也是江屿描述的整个过程中最大的疑点。
“你怎么知道江驰滨会用酒害你,又是如何知道丞相跟……你母妃的案子相关?”
“是巧合。”江屿自然不可能说出自己那少见的异能,扯谎道,“江驰滨那下毒的侍女,我恰与他们兄妹二人相识,他们提前向我通风报信。至于丞相那边,满朝文武都知道若杨公主的案子是他主权,最后的处决命令也是他下的。”
萧向翎轻轻摇了摇头,他半张脸隐在暗处,神色不明。
江屿蓦地感受到久违的不安。
“这不像你。”他轻声说着,“你不像是因为片面的怀疑、蛛丝马迹就会下手的人,你有更多的证据。”
萧向翎紧盯着江屿,“你怎么知道你母妃一定有冤屈,又是如何知道丞相当年做了什么?”
这目光厚重而密实,给人带来极强的压迫感。但江屿并未避开视线,只是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这目光中逐渐加快。
“这就是另一个问题了。”良久,他缓缓开口,“该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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