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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胆狂徒是谁?
只见那人一席白衣被暗光镀成了青灰,身子骨架有些单薄,像是个没长开的少年人。略微低着头,神色晦暗不明,只有两缕长鬓发垂在额前,遮住眼尾一痕。
他仿佛没注意到殿内剑拔弩张的气氛一般,自顾自地喝着酒,莹白的指尖轻捏起酒盏,擦过象牙筷,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脆响。
丞相借着三分醉意,本就不灵光的脑子里梭巡了几圈,竟是对此人毫无印象!
似是注意到丞相的目光,那人脖颈微微上抬,顺带着隐在领口中的颈线一同伸展。
他并未有丝毫被凝视的局促,反而稍微抬起酒盏,隔空对着丞相一碰。
似乎又笑了一下。
无来由地,丞相竟察觉出一丝不安的情绪来。
他喝酒的动作有哪里不对!
“你是何人,竟敢不跪,莫不是想忤逆圣上不成!”来不及细想,视线交接前的一瞬,丞相急忙抬手怒喝道。
那人动作一顿,几滴酒便溅到桌案上来。
他迎着众人的目光起身,眼神直直盯着丞相,朝着大堂中间走来。
丞相微微握紧了手掌,纵使一切都在他的股掌之中,那人仍让他下意识感到不安。
没人发现,在他起身之时,隐在桌下的左手在宽大的袍袖内微微翻转,有一道不被人察觉的寒光倏然闪过。
他跪在殿堂中间朝着皇上行了一个大礼,笑着开口道。
“儿臣江屿,庆贺父皇收复疆土,国泰民安。”
七皇子江屿!
丞相肩头肉眼可见地一抖,似是忽然从酒中醒过来,瞬间脸色煞白。
众所周知:由于母妃之故,七皇子被他父皇恨得不浅。
因此,他十岁之时便被送到西域边境,名曰镇守,实为圈养。还要选个离皇城远的地方,眼不见心不烦。
转眼间七年过去,江屿已是容貌大变。而众人不认识他,也是情理之中。
但其人虽不在京城,但宫中关于他的传闻,这些年却都没断过。
有传他容貌极其俊美,连西域女子都比不上其半分瑰丽;有传他自下生胸前便坠有血玉,为不详之兆;有传他病弱体虚又畏寒,夏天门窗紧闭不许通风,冬日要比常人多加几盆炉火,在西域待了十七年,愣是连剑都提不起来。
更为禁忌的传闻是:七皇子江屿从不喜府上那些软香润玉,连对西域公主都是不冷不热。如此推测,大抵是欢喜男色。
皇上微微摆了摆手,对丞相不认得江屿的事情表示理解,随即目光转向江屿,霎时冰冷了不少,“你在西域待了七年,有何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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