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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竞摇头。
去哪儿了?她看着他。
被人恶作剧烧了。他回答,并不多做解释,那放火的主意究竟出自张颂尧还是张颂婷,他至今不确定。
周子兮仍旧看着他,伸出手,掌心贴着他的面孔,指腹轻抚,亦像是抚摸一只动物,而且还是受伤的那一种。
唐竞觉得这样子有些好笑,低下头草草收场:总之看到那房子,就想起那只箱子来。
房子又带不走。她笑他。
我知道,他亦笑答,但是,可以把你装起来。
她忽然动容,装作埋头吃面,不叫他看见。她喜欢他说的这番话,却又不能不想到曾经犹如囚禁的一年。就像她喜欢他霸道一点,又心有不甘,总惦记着要在他身上霸道回来。
我是要出去做事的。她终于开口。
那是当然。他点头,并不意外。
毕业之前做论文的时候,她就常写信向吴予培请教,更趁着这机会大提要求,早早地就在吴律师的事务所里讨了一个帮办律师的职位,只等学成归国,申请了照会,便可正式执业。
吴先生肯定告诉你了,周子兮抬头瞟了唐竞一眼,你们两个一定又商量着怎么收拾我呢!
怎么会?唐竞笑,心里却是有些虚的。周子兮要在上海做律师,他还真跟吴予培好好商量过。在这座城中,这样的年月,有些事不得不小心。好在,如今的吴律师很叫他放心。
孤岛余生 19.2
第二天,周子兮醒来,起初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同,直到去浴室洗脸,才发现自己左手无名指上套着一枚戒指,只是一个圆环,嵌一粒祖母绿切割的钻石。
她张开手指端详,仿佛还在梦中,许久才又回到卧室,看着床上的人。唐竞其实早就醒了,她也看得出来他只是虚虚闭着眼睛,干脆一下趴到他身上,自投罗网,被他抱了满怀。
趁我睡着干什么了?她挣出一只手,点着他的鼻子问。
他却不慌不忙,换了个两人都舒服的姿势搂着她,答得离题万里:你高门大户出来的,不知道市井日子的琐碎。别看大门一关谁都不认得谁,但每个人都是别人嘴里的谈资,尤其是新搬进来的人家。我们在这里进进出出,你连个戒指都不戴,怕是这弄堂里又该添新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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