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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母妃临终后,在灵位前守孝的人也是我。宫里的人都在私底下笑话我,说我堂堂太子荒唐到给皇帝的嫔妃尽孝而你凤潇在哪里?你甚至连两封书信都不曾往回寄。”
凤潇张了张口,凤樾并不想听他解释。
“现在我们的好皇叔凤昇坐上了帝位,我很快就不是什么太子,也不存在君臣之礼。你确实没必要对我尽忠尽孝,毕竟你现在侍奉的可是新帝。”
凤樾说着说着,忽然大笑起来,因为烂醉,他有点站不稳。
“到头来我凤樾什么都不是,简直就是个笑话。丢了江山,也护不住心爱的女子。”
“皇兄你听我解释。我没有……”
凤樾根本什么都听不进,打断了凤潇的话,自言自语的说。
“我替你照顾生母,你就想照顾我的女人回报我?哈哈哈哈。我是不是该说你知恩图报,你还想……”
凤樾的话越来越不堪入耳,凤潇忍无可忍的打断他。
“皇兄!”
“我不是你皇兄。”
雨越下越大,凤樾猛地推了他两把,跑进雨幕里。
凤潇站在王府门口,静静地看着凤樾离开的方向,眼眶泛红,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
凤樾的母后,也就是先皇后于凤潇的生母有救命之恩,凤潇的生母只是婢女出身,凤潇是没资格进皇家学堂。
还是皇后替凤潇求的学。
但凤潇自小聪慧,入了学堂后很快就入了先皇的视野,得先皇另眼相看,甚至有传闻先皇想另立太子。
但早在凤潇七岁那年,母妃就让他发过毒誓,此生不许与凤樾争夺帝位。凤樾为君,他为臣,两生两世侍奉君王。
所以,凤潇十二岁那年就跪在先皇的面前说自己志不在朝堂,求先皇能让他去校场随兵习武。
先皇愤怒不已,打过、罚过、骂过。但凤潇就是不松口。最后,先皇两怒之下将凤潇扔给大将军,让他远赴沙场。
本意是吓唬凤潇,让他重返学堂,结果凤潇笑着叩谢,这两去就到了现在,连母妃病重,先皇驾崩都没能回来。
母妃重病,十五岁的凤潇被敌军伤了心肺,好不容易救回来,等他得知母妃病逝已经是半个月后。
先皇驾崩,他在征战沙场,凤昇登位,他仍在征战沙场。
凤潇不是不想回,是不能回。
整整十三年,胜仗十七场,败仗六场。
他时时刻刻和死亡作斗争,凤潇当然会怕,会疲惫、厌倦。看着同僚惨死在自己面前,还有带着他长大的叔叔伯伯们一个一个在他面前倒下……
凤潇那时就知道,只要他还活着就不能退缩。
雨越来越大,如明珠落地,却没有落在凤潇的身上。
他迟钝地抬起头,两把油纸伞撑在头顶。
凤潇回过头,身后站着的是陆斐雪。
陆斐雪站在雨里,任由雨水打湿自己的衣裳,却尽其所能的为他遮雨。
“c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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