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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锅茶炒下来,前后快两个钟头。
出锅时,米筛铺上干净的报纸,将热乎乎的茶叶摊在上面,凉了再和报纸一起转移到密封性好点的搪瓷盅里,报纸吸潮,这么贮存,茶叶不容易返潮。
新炒好的茶叶是不能马上喝的,起码得放上半个月。因为太新鲜的茶叶易伤肠胃。
可即便还不能喝,盈芳捧着忙出一身汗的成果,左看右看、笑意盈眼。
两斤多的鲜茶,炒出来还不足半斤。要送人,明后天还得再去摘几茬。
炒好啦?还挺快的嘛。这时,姜心柔抱着陶罐回来了。
瞧,你儿子、闺女摸的螺蛳,点名今晚就要吃。我先放清水里养养。姜心柔笑着把陶罐抱去后院的河埠头换干净的河水。
他们人呢?还在摸螺蛳?盈芳探头看了眼院子,没见仨熊孩子的身影。
哪能啊,我都回来了,怎么可能还让他们摸螺蛳,多危险!他们呀,带了个竹篮,跟桥东的黑妞几个一块儿去山脚边摘野花了。说是会带荠菜来。没准今晚还要点名吃荠菜水饺。姜心柔放好陶罐,洗了手进来,忍不住笑。
盈芳也止不住失笑:玩吧玩吧,下半年送去学前班,就没这么自由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玩不了几年了,上了学,哪还有那么多玩乐时间。
对了妈,今天两斤多的鲜茶芽头炒了小半斤。明后天我再去采一点,立夏前的芽头炒出来口感应该差不多。怎么说都是芽头,又是新鲜炒的,回头寄些给二伯他们吧。
想到去年出了农历四月才摘的带梗粗芽,炒出来的茶叶还能引得二伯三番四次想从老爷子那抢一两走,更何况是今年。
今年可是提前了一个月不止。天暖和了,茶树一夜发芽头也不是稀奇事,要是下一场春雨,那芽头就更多了,不管怎么说,今年比去年多炒几锅好茶这是肯定的。
好东西当然要分享了。二伯一家这些年可没少往她家寄送东西,有些还是江南这边的供销社排队都买不着的。有来有往,关系方能长久嘛。
姜心柔赞同道:还有你煤城姥姥家,你两个舅舅待你也挺不错的,每年过年都给你寄全国通用的煤球票、白酒票。虽说你逢年过节也常给他们寄吃的穿的,但茶叶不一样,特别是好茶叶,那可是特供品,普通人家有钱有票也未必能买到。回头给你两个舅舅寄半斤去,就说量不多,大家伙儿分分,尝个鲜。
嗯。盈芳点点头。
她正想说呢,两个舅舅肯定没喝过这么好的茶。倒是没想到她娘比她还着急。
明年一定要记得早点采。山谷里气温上升慢、但到清明节前肯定好采了。迟一个月,少采好几茬呢。
听出闺女语气里的肉痛,姜心柔不由笑起来:比起去年好多了,人不能太贪心。想想去年采回来的茶叶,大半都是老茶梗,你爷爷喝得不照样很欢?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迟一个月就差好几茬。老爷子喝过今年的好茶,明年要是又错过最佳采茶期,怕是难喝下老茶梗了,由奢入俭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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