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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听居委会那些个人说,咱们那屋被县委分派给了京都来的军官,我心里其实挺不得劲的。想咱们辛辛苦苦建起来的宅子,一没偷、二没抢,硬生生就改成了别人的姓
嘘!现在还说这些干啥?你不要命了啊!老太太躺在床上养伤,闻言,惊地要坐起。
老大爷搁下手里的东西,上前按住她:好了好了,你安心躺着,我不乱说了。我就是听居委会主任说,帮咱们讨回公道的大恩人原来就是隔壁那屋的新主人。他孙女几次帮咱家度过难关,前年因为她送的一袋小米,使咱们熬过了最困难的日子,这次你的伤也是她出面才得以顺利治疗这一笔笔的恩情,别说拿房子换,拿老头子我的命换都使得
你能这样想就好了。老太太放下悬着的心,慢慢躺回床上,现如今咱们一家日子苦归苦,但好歹一个不少地住在一起,已经很好了。等孩子们回来,你让老二把那狗洞堵起来,以后别再溜过去看了。就当咱们和那屋无缘吧。
唉老大爷长长叹了口气,行吧,等老二回来,我就让他把洞堵了。
盈芳领着她爹绕出了巷弄。走太急,热出一身汗,拿手帕擦了擦额头说:爸,上头分给爷爷的宅子,原先就是老大爷的家。
我知道。早在省城回来那天,他就打听清楚了,要不是你妈说这户人家品行还行,哪会让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和他们亲近。
盈芳抽了抽嘴。其实一开始并不是因为对方品行如何才和他们亲近的,而是收了人家的簪子过意不去,这才偶尔给他们捎点吃的。反正自家粮仓还算富足,偶尔接济一把就当日行一善了。
以后有什么要捎的,让我或小李来。你一个姑娘家,尽量别和他们接触。被有心人盯上,随便给你扣顶帽子,那就好事变坏事了。说不定他们一家也会受牵连。
盈芳尽管不懂局势,但平时在家听她爹分析得多了,耳濡目染之下,也明白当前形势下哪些人碰不得、哪些事沾不得。当即点点头,表示记下了。
邮局一开门,爷女俩就进去了。
李四婶今儿休息,坐在铁栅栏里的是个陌生脸孔的小年轻。查了盈芳的名字说:舒盈芳是吧?三天前是有你的包裹单,不过已经领走了。喏,字都签了,邮递员不可能作假的。你回去问问吧,说不定是哪个熟人代你领的。
熟人代领?盈芳蹙眉想了想,那能是谁?
萧三爷听他这么说,当即甩出闺女的户口簿:那就当包裹单丢了,咱直接凭户口簿领包裹。
不成的。小年轻摇头道。
他只是个新来的学徒工,负责的是分拣信件。对桌的大姐临时有事才要他替个岗,这种情况哪敢随便做主,自是一板一眼照着章程办事。
必须得有包裹单,如果丢了的话,就让大队开个证明敲上公章带来。光有户口簿领不了的,万一是你偷拿了人家的户口簿想冒名顶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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