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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不放心,收了钱,立马带着阿聪和小光搬了家,就怕委托人临时出什么变故。幸亏那天搬家了,要不然我们仨兄弟指定成火下亡魂了。
说到这里,姚木深深抹了一把脸,继续道:
那天晚上,我因为搬家漏拿了汤婆子,阿聪身体不好,冬天少不了汤婆子,我就在阿聪他们睡下后,又回了趟原来的住处。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一直以来花钱雇我做丧良心的事的,竟然是个女人。而且那个女人我认识,是京都萧家的大儿媳妇。之前踩点的时候,我看到过她几次。真是万万没想到啊,虎毒尚不食子,嫡亲的大伯娘,竟然雇凶杀侄女。
我看到她和哑巴两个人,把浸了柴油的木棒扔进院子各个角落,大火烧起来之后,我亲眼目睹她把哑巴推进了火场。那一刻我清醒地认识到,那个女人绝对不会放过我们,于是我回到住处,喊醒阿聪和小光,连夜逃离了京都。
后来,我们先后跑了好多个城市,阿聪的病治是治好了,但不敢长期住院调理,导致他现在身体很弱,动不动就哮喘。后来遇到霞山公社的书记,才在这儿住了下来。
此后十年间,我们很少离开霞山,一来这份工作是三班倒,每天都要巡山。休息天最多去市里转一圈就得回来。二来我们搞不到票,出去了也是举步维艰。
有一年让我两个弟弟留守,我发心去了趟当年丢下女孩儿的城镇,结果还没打听到她的下落,因为问个偷摸来城里卖口粮的农户买了几斤白面,差点被纠察队抓进牢里。这之后就没出过山了。
这次阿聪巡山,无意中听到两个鬼鬼祟祟的外地人聊天,原来是被人雇来打探我们三兄弟落脚处的,阿聪被吓得不轻,跑回来通知我的时候被咳,你家小狗咬了。
这几天我一直都不安,既然她派人找到这里,说明当年的事被她发现了,想找我回去算账。我一个人倒是不怕,怕就怕她迁怒阿聪和小光。他们是无辜的。当年的事,真的是我一个人做的。
我和你说这些,是看你部队的,应该听说过萧家,萧家的三爷就是女孩儿的父亲,好像也是军人,希望你能找到他,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告诉他。我不怕他报复,这是我应受的,但希望他能看在我揭发的份上,放过阿聪和小光
向刚静静地听他说完,面上不显,心里早就卧槽开了。
大伯娘买凶杀侄女儿,这是人干的事吗?畜生都不如!
十分钟到了。杜主任掐灭了烟,掸掸裤腿站起来,冷冰冰地看着屋里还在低声絮絮的两人。
那我走了。姚木抹了一把脸,像是不经意地揩掉眼角的湿润,朝向刚鞠了一躬,这件事,拜托兄弟你了!
向刚抿了抿唇,到底应了一声:好。
姚木这一刻仿佛卸下了肩上背负了十多年的枷锁,重新活过来一般,昂首挺胸地走到杜主任跟前:走吧。
好像并不是去关牛棚,而是上台领奖似的。
阿聪和小光也被杜主任的人反手扣住,被一起押往牛棚。
唉我说,你那针还欠四次没打呢。贺医生追出去对阿聪说道。
阿聪一头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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